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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有话要跟你说。&rdo;&ldo;小北，我有句话想要跟你说。&rdo;几乎相同的一句话，两人差不多同时脱口而出，说完了之后都愣了一下。&ldo;你先说。&rdo;韩述打住自己临时起意要跟朱小北好好谈谈的迫切念头，遵循着女士优先的原则。朱小北撑着腰&ldo;噗哧&rdo;一笑，&ldo;这种时候我们倒是有默契了。真的让我先说？好吧。&rdo;她装作很认真地挺直了腰，&ldo;那个韩述啊，我过两天可能会离开g市，有些事需要回新疆处理一下。&rdo;即使在这个时候，韩述职业性的敏感还是让他注意到朱小北话语里独特的用词，关于新疆，她用的是&ldo;回&rdo;，而不是&ldo;去&rdo;，仿佛那边是她的家乡，可她明明是沈阳土生土长的姑娘，新疆不过是她短暂求学的地方。韩述选择了不指出这一点，他耸了耸肩，&ldo;什么时候出发？有很重要的事吗？&rdo;&ldo;一点私事，对我来说也算是重要吧。&rdo;&ldo;那没关系啊，需要我给你定机票吗？什么时候走，我送你去机场？&rdo;&ldo;送什么，我又不缺胳膊少腿的，飞机场谁不会去？&rdo;朱小北大大咧咧地说。&ldo;去几天，要不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rdo;&ldo;不用，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学校那边请了长假。&rdo;&ldo;哦。&rdo;韩述顿了一下，确实有几分疑惑，&ldo;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帮得上忙吗？&rdo;&ldo;大概不行。&rdo;朱小北笑着说，她挠了挠头，&ldo;韩述，我们认识也有挺长一段时间了吧？&rdo;&ldo;嗯。&rdo;&ldo;你这家伙，虽然穷讲究又臭美一些，不过还是挺可爱的。&rdo;&ldo;求求你别夸我，我难受。&rdo;&ldo;别打岔啊，夸你是过门罢了，我是想说……你也试过吧，有一些地方，一些人，虽然没有什么意思，但是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怎么说呢，魔力？&rdo;韩述看了朱小北一眼，没有说话，朱小北觉得自己说的话自己听着都晕，可是莫名的，她觉得韩述应该理解。的确，韩述从朱小北的话里隐隐听出了一些什么，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出声，原本打算要说的那些话，似乎都失去了必要性。&ldo;轮到你了，韩述。&rdo;朱小北学他做了一个&ldo;洗耳恭听&rdo;的手势。等了一会，却没有听到韩述说话。&ldo;哑巴了？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你家的新窗帘。&rdo;朱小北人是豪慡，心却不粗，韩述是知道的。他提起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所谓的隐秘，大概只有当事人自己觉得是隐蔽的。他索性直接问：&ldo;小北，你跟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rdo;他决定了，要是朱小北问&ldo;她&rdo;是谁，他就会当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过，直接跳过这一话题。朱小北侧着头，韩述起初以为她是为这句没头没脑的问话费解，原来她是在回忆。&ldo;我以为你会早一点问我这个问题，你们南边的男人，就是差了这点慡快。你是问我跟谢桔年吗？我跟桔年是去年在火车上认识的，她从g市到兰州去，当时正好我也要从兰州站转车回乌鲁木齐，36个小时，差不多两天两夜，她就坐在我对面位置上，想不认识都难。说来你都不信，更巧的在后头，那次我回到新疆屁股还没坐热，办好了手续又得屁颠颠地往回赶，没想到在兰州站候车的时候又让我遇上了她返程。她跟我的车票不是同一个车厢，结果我跟别人换了个位子，又跟她面对面地坐在了一起。你还别说，她这人有意思。&rdo;&ldo;兰州？&rdo;韩述费力思索着自己关于谢桔年贫乏记忆，没有一项与这个地点相关，而且根据他从卷宗里了解到的情况，桔年父母双方均没有北方人。他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孤身千里迢迢地奔赴塞北。朱小北好像猜到他有此疑惑，她说道：&ldo;人家是去旅行的。怎么，一个人就不能旅行？看你这想法俗的……别以为就你们这四季如春，西北大漠就是光秃秃的一片，其实那边值得一去的地方多了去。&rdo;既然说到了这里，韩述也不想再遮遮掩掩，他追问：&ldo;她在火车有没有跟你聊起过什么？&rdo;&ldo;其实你想问的是她有没有问起过你吧？&rdo;朱小北说话一点歪都不拐，让韩述颇有些狼狈，虽然那确实是他的本意。韩述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人此刻正站在绿化带的一个垃圾桶旁边，一个大煞风景的场所，这场突如其来的对话本来就是唐突的。他和朱小北是一对名正言顺的恋人，可他们聊起对方的隐私，却犹如隔岸观火，这种感觉稍微往深处想一想，都是非常怪异的，以往他们似乎都没有感觉到，是不约而同的粗心，还是大家都刻意地忽略？也许朱小北第一次在布衣店里就看出了什么，有些东西是那么明显，可是她没有问。同样的，韩述他不也没有追问，身为自己女朋友的朱小北为什么糙糙交代两句就赶赴新疆，连一个归期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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