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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2页）

&esp;&esp;“我不甘心。”空气中的黑气渐渐幻化成一个虚影，恨恨道，“人怎么可以这么恶心，她死了都不觉得自己有错。我把她弄死反倒是成全了她，她活着的时候日日夜夜受病痛的折磨，死了反而是个解脱哈哈哈哈，她再投胎为人又是清清白白一生。”

&esp;&esp;“不会。”周迟说，“她不能投胎，也不会有来生。”

&esp;&esp;浩子妈妈似有不解。

&esp;&esp;“这是你我之间最后的一个交易。你把她的魂魄交给我，我给浩子织一个你想要的梦。”周迟说，“你的时间不多了，尽早做决定，要给他织什么梦。”

&esp;&esp;浩子妈妈沉默不语。

&esp;&esp;咚咚咚——

&esp;&esp;莫姨拿着竹竿敲门。

&esp;&esp;周迟拎着引魂灯走过去开门。

&esp;&esp;“就她？”莫姨看着引魂灯，一脸看不上的样子，“太老了。”

&esp;&esp;周迟：“她是麻将老手。”

&esp;&esp;“行吧。”莫姨拿着竹竿去挑引魂灯，“我正缺一张幺鸡。”

&esp;&esp;周迟拎着引魂灯偏开竹竿：“抵销桃小引的足疗年卡。”

&esp;&esp;莫姨简直想拿竹竿敲爆他的光头：“抵销抵销，不仅抵销足疗卡，还抵销推背拔罐卡。”

&esp;&esp;周迟这才把引魂灯串到竹竿上。

&esp;&esp;莫姨挑着竹竿走开。

&esp;&esp;周迟回到解梦事务所。

&esp;&esp;浩子妈妈问：“老太婆怎么了？”

&esp;&esp;周迟：“生生世世困在一张麻将牌里，不能出来也不能投胎。”

&esp;&esp;浩子妈妈像是解气地笑了声。

&esp;&esp;周迟：“你想好了么？为浩子织什么梦？”

&esp;&esp;“不织了。”浩子妈妈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让他睡吧。”

&esp;&esp;她说这话时，没有看浩子，而是盯着黑暗中的一个虚点。

&esp;&esp;她偏执地活了半辈子，死后又偏执地留在郑家三年，此时此刻突然觉得一切毫无意义。

&esp;&esp;一个人是怎样的，到死都是这样，即使是死了也不会更变。

&esp;&esp;浩子觉得老太婆好，就让他这样觉得吧。

&esp;&esp;而她在浩子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已经不重要了。

&esp;&esp;她知道，在儿子面前，她一直都疯的。

&esp;&esp;因为她是个疯子，所以她逼疯了郑贵和老太婆哈哈哈哈哈。

&esp;&esp;她无声地大笑，笑到满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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