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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问题

&esp;&esp;离开阶梯教室那会儿，林朝夕还挺释然。

&esp;&esp;没好好学数学，做不来男神出的题有什么办法？

&esp;&esp;但回家路上公交车人太多，被挤了一路的她，下车后心态又有点崩。

&esp;&esp;天已经完全黑了。

&esp;&esp;新村外面烧烤摊已经摆起，青烟袅袅，羊肉串和烤扇贝香味笼罩四野。

&esp;&esp;站在相熟的烧烤摊前，她满脑子是裴之离开时的背影，又饿得难受，就发微信给老林要不要来下来一起吃。

&esp;&esp;老林倒是很快回了个——【妙哉】。

&esp;&esp;握着手机在上风口等，她点了他们惯常会点的东西。可东西都烤了一半，新村门口还没有老林身影。望着黑而寂寥的铁门，林朝夕心中骤然腾起不良预感。

&esp;&esp;拨出老林电话时，她手在抖。

&esp;&esp;四周人声鼎沸，她却只能听见话机里“嘟……嘟……”等候音。

&esp;&esp;心脏沉入水底，她到底脑子哪里坏了，要找爸爸下楼吃烧烤！

&esp;&esp;一遍电话无人接听后，林朝夕果断放弃再打。她向烧烤摊老板打过招呼，向新村门口跑去。

&esp;&esp;聊微信时老林还在家，如果老林没有从后门离开，最大可能还在家……

&esp;&esp;但为什么不接电话？

&esp;&esp;短短几分钟路程，林朝夕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性。

&esp;&esp;她狂奔到家门口，突然，在树下看见一道悠闲身影。

&esp;&esp;老头汗衫，趿塑料拖鞋，一只手百无聊赖逗弄路过的野猫。

&esp;&esp;瞬间……

&esp;&esp;无数空气瞬间涌入胸口，林朝夕腿一软，差点跪地。

&esp;&esp;调整好情绪后，她才在走到老林面前。

&esp;&esp;老林抬头，很诧异：“跑回来干嘛，减肥吗？”

&esp;&esp;林朝夕心中闪过不良预感，老林好像完全忘记他们约烧烤的事。

&esp;&esp;“你怎么在这儿？”她选了不出错的句子，试探问道。

&esp;&esp;“扔垃圾忘拿钥匙了，等我闺女回来解救，顺便喂喂蚊子。”

&esp;&esp;“你手机呢，我打你电话半天也不接。”

&esp;&esp;“谁扔垃圾还拿个手机。”

&esp;&esp;老林理直气壮，仿佛失误再正常不过。心再次下沉，老林果真完全不记得了。

&esp;&esp;忘记最近发生的事，对规划即将要做的事产生困难，这对阿尔兹海默症患者来说再正常不过。

&esp;&esp;她不是没遇到过类似情境。

&esp;&esp;但在现在，在这棵树下，面对满脸疑惑的父亲，她只有深深的无力。

&esp;&esp;人类面对疾病太脆弱而不堪一击，没有任何办法。

&esp;&esp;望着父亲，林朝夕强迫自己笑起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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