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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esp;&esp;她吓破了胆，一时软了双膝，跪在地上垂泪不语。

&esp;&esp;可觑见这一幕的郑衣息面色却愈发难堪，见烟儿“噗通”一声跪伏在地，便陡然忆起她尚未好全的膝盖。

&esp;&esp;漆色的眸子里掠过些恼怒之色。

&esp;&esp;他上前一把扶起了烟儿，迫使她扬起头后便撞见了她裹着泪花的杏眸。

&esp;&esp;恼怒霎时化成了疼惜与不解。

&esp;&esp;“哭什么？”郑衣息刻意放缓了几分语气，与冷硬的面色相冲，多了几分不伦不类的温柔。

&esp;&esp;烟儿指了指内寝里的床榻，又指了指郑衣息，最后再以忏悔的神色指向了自己。

&esp;&esp;她想告诉郑衣息，她再也不敢睡在他的床榻之上。

&esp;&esp;求他网开一面。

&esp;&esp;烟儿兀自害怕之时。

&esp;&esp;上首却传来郑衣息竭力掩饰却依旧露出些蓬勃喜色的话语。

&esp;&esp;“你想与我共宿一榻？”

&esp;&esp;心动

&esp;&esp;这般腻人的话语从郑衣息嘴里说出来时，无异于给了烟儿一记当头棒喝，裹着惧意的杏眸里凝结着些更为惶恐的不安。

&esp;&esp;她往后退却了一步，使劲地摇了摇头，将郑衣息暧昧的话音隔绝在一寸之外。

&esp;&esp;颤抖不止的身姿已将她的心意吐露得明明白白。

&esp;&esp;她并不想与郑衣息共宿一榻。

&esp;&esp;她很怕他。

&esp;&esp;如此低贱、不值一提的哑巴，正在以她的方式划出两人泾渭分明的界限。

&esp;&esp;正如那不敢进内寝伺候他的绿珠与缠枝一般，避着他高高在上的锋芒，并不敢以她们的卑微之身靠近他半分。

&esp;&esp;烟儿的动作分明该暗合他的心意。

&esp;&esp;可郑衣息却恼了，心口还翻起了惊涛巨浪般的怒意，摧得他伸手将烟儿拉扯到自己眼前，攥住她皓腕的大手不断地收紧。

&esp;&esp;“你躲什么？”

&esp;&esp;烟儿疼得泪眼汪汪，腕骨仿佛被人捏碎了一般疼痛不已，盈盈的泪珠不争气地往下落。

&esp;&esp;泪珠砸在了郑衣息的手背之上，一如那日在竹林时一般滚烫灼人。

&esp;&esp;他慌忙松开了对烟儿的桎梏，黑眸里掠过些懊恼之意，只一瞬，他便又恢复了那抹矜傲冷厉的神色。

&esp;&esp;“不知好歹的东西。”

&esp;&esp;骂完，郑衣息便顶着一张沉郁恼火的面孔，气冲冲地离开了正屋。

&esp;&esp;阴晴不定的模样，总是让烟儿惴惴不安的心得了片刻安宁。

&esp;&esp;

&esp;&esp;郑衣息回了外书房后，便将翘头案上的散物统统砸在了地上。

&esp;&esp;犹此还不够，他还命双喜端了一套崭新的青窑玉制杯盏来，使着大力砸了个粉碎。

&esp;&esp;双喜只在一旁战战兢兢地守着，惊惶的面色里有说不出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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