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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节（第3页）

&esp;&esp;“太好了，是不是能杀了一匹吃？小孬和敏仔两天没吃东西了……”

&esp;&esp;“傻的吗，这马一看就是好货，杀了多可惜！况且马肉滋味也不怎么样。”

&esp;&esp;“不杀了饿死孩子们吗？”

&esp;&esp;“那……杀了吧杀了吧。”

&esp;&esp;他们嘀嘀咕咕的，草帽下，蓬头垢面，颧骨高高耸起，手里的武器，是棍子锄头，并无刀剑利器，他们牵着马的模样，兴高采烈，仿佛看到一线生机。

&esp;&esp;杀了这群人，对尉迟序来说，易如反掌。

&esp;&esp;但尉迟序没有动，他身侧的人，也没有做任何动静。

&esp;&esp;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用口型问：“你不想杀了他们？”

&esp;&esp;宁姝不着痕迹地跺跺脚，以同样的方式回他：“你也不想。”

&esp;&esp;这些流民在附近徘徊许久，好半晌，直到天欲雪，实在没能找到人，才坐上马收队离去。

&esp;&esp;尉迟序对宁姝说：“陇右道草帽，原是一个山寨的，我当年初进军营时，曾受过草帽帮助，在江湖军营之中，很有名声。”

&esp;&esp;宁姝压住打颤的牙齿，表示理解：“我看他们是为抢东西，而不是人命。”

&esp;&esp;否则昨天刚出万寰县大门时，那里会粘贴告示。

&esp;&esp;出于道义，出于法理，都没必要杀。

&esp;&esp;尉迟序低低地“嗯”了声。

&esp;&esp;如果不是天灾人祸，谁愿意走上这条路，宁姝对着手轻轻哈气，只可惜，她也无能为力。

&esp;&esp;他解下披风，丢到宁姝身上：“这个你披着。”

&esp;&esp;抱着残余暖融融体温的鹅毛披风，宁姝在原地愣了一下，才跟上尉迟序的步伐，习武真好，至少他就不怕冷，狂风卷起他的衣摆，贴着他身形，勾出简单利落的线条。

&esp;&esp;她穿上披风，冻僵的双手捂着热气，垂眼笑了笑。

&esp;&esp;又听尉迟序又说：“明天就是小雪。”

&esp;&esp;宁姝：“是啊。”

&esp;&esp;他回过头来，意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因服用红蕊过多，我每逢节气这一天，红蕊都会发作。”

&esp;&esp;宁姝：“……哈哈，那可真是巧哇。”

&esp;&esp;尉迟序眼中似笑非笑：“不巧。”

&esp;&esp;宁姝忽然发现，披在身上的披风很沉重，还以为尉迟序是好心呢，分明就是“血资”！

&esp;&esp;还好她事先有准备。

&esp;&esp;没了坐骑，两人只好徒步穿过这片山，先前规划路线时，就有预设过出现走散的情况，假如出了意外，则约定前往万寰县外的一处山庙。

&esp;&esp;此时也没法在茫茫大雪地里找人，如果要用【小视野】，那必须知道具体位置，否则定位不了。

&esp;&esp;于是，干脆前往那山庙就是。

&esp;&esp;两人走了小半天，雪越来越大，不适合再行进，何况离节气小雪越来越近，尉迟序的步伐都迟钝不少。

&esp;&esp;好在山脚下，有一处猎户留下的小木屋，推开小木屋，宁姝挥挥手，散去落下的尘埃。

&esp;&esp;“好歹能避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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