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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荀握紧了程宁的手,“她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没人希望自己一直病着,我是怕她自己心里不开心,又不同我说。”
&esp;&esp;程宁一直低着头,傅荀握住了她的手后,她也紧紧的回握住了他的,她知道夫君一直在说谎,不过夫君跟她说过这是因为他们有大事要办,她不知道是什么大事,但却知道要一直听他的话。
&esp;&esp;程宁现在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她站了好久,腿有些不舒服了,她用手挠了挠傅荀的手心,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意。
&esp;&esp;不知这是不是暗示着两人天生一对,傅荀从一开始就能听明白程宁那些没头没尾的话,现在就更加能懂她一些动作的意思了,结合从出客栈到现在的情况,他很快就猜出了程宁不高兴的原因。
&esp;&esp;他对着李姓商人有些抱歉的说道,“站了这么久,内人怕是有些受不住了,可否先找个地方坐下来。”
&esp;&esp;程宁点了点头,对自己夫君能明白自己的话感到高兴。
&esp;&esp;李姓商人看着他俩的模样,这下是万分相信两人的感情了,他哈哈一笑道,“是在下疏忽了,来来来,我们到里面去。”
&esp;&esp;这虽然是货船,但船内既有厅又有房,房间在左右两侧,船舱便是大厅。
&esp;&esp;此时厅内已经坐了不少人,既有和李姓商人一起的随从,也有一些船上的员工,看起来有些嘈杂。
&esp;&esp;大家看到李姓商人进来,纷纷站起来,恭敬喊道,“老爷。”
&esp;&esp;“嗯。”李姓商人摆了摆手,“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esp;&esp;于是厅里又恢复了热闹,只是在清静处单独空了一桌出来,离众人刚好有一段距离。
&esp;&esp;船上虽然什么都有,但也算不上奢侈,桌子是最普通的八仙桌,程宁跟着傅荀坐了一边,李姓商人便在相邻的那一边坐了下来。
&esp;&esp;一坐下,两人便又开始了刚才码头上的话题。
&esp;&esp;傅荀先开口,他没有继续问官员的情况,而是有些焦心似的说道,“也不知道黔洲现在情况如何,我父母,岳父母,还有兄弟不知道是否平安。”
&esp;&esp;李姓商人想安慰,但想起自己家里的情况也是一片未知,便只能说道,“看天意吧,希望他们都能平安度过这场浩劫。”
&esp;&esp;“不怕天灾就怕人祸啊!”傅荀继续道,“原本我是听说灾情刚一上报朝廷便又拨钱又派粮的,因此以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至少活下来的人不用担心饿死了,可听你刚才这么一说,实在是……”
&esp;&esp;“我也就是听说,你也不必太担心。”
&esp;&esp;傅荀长叹了一口气,“这空穴难以来风,恐怕这其中还是有些什么的,也不知道这钱到底是被那些人贪了。”
&esp;&esp;“还能有哪些人,官官相护,但凡有一个人贪了,就必然能找出大鱼
&esp;&esp;傅荀也没坐下来,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程宁在房间里转,等人终于停下来,又回到他旁边,他才摸了摸她的头问道,“喜欢吗?”
&esp;&esp;程宁点点头,她仰着小脸看了傅荀一会儿,似乎是在评估些什么。
&esp;&esp;傅荀也不着急,就这么低着头和她对视着,过了一会儿,程宁才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两只手紧紧绞着,低下头轻轻说道,“说谎,不好。”
&esp;&esp;虽然傅荀和她解释过为什么不能说实话,但以往他们遇到的人少,程宁也就不太在意,可今天的人她觉得应该不是坏人,为什么他们还要骗他们呢,程宁虽然听话,但心里却一直想不明白,尤其是今天她觉得夫君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有些不安。
&esp;&esp;“因为不这样说的话会有坏人把我们抓走。”傅荀解释道。
&esp;&esp;自从程宁病好后,傅荀就对她多了无限的耐心,似乎真的成了他和李姓商人所说的那个温柔宠溺妻子的丈夫。他在大理寺阴狠毒辣,在府里喜怒无常,在朝堂上冷静自持,只要他愿意,似乎每一副面孔他都能表现的很好。
&esp;&esp;程宁听了傅荀的话被吓到了,一下子就躲到了他的身后,有些害怕的左右张望着,还悄悄地问道,“坏人,在哪里?”
&esp;&esp;傅荀哄她,“只要阿宁乖乖听话,坏人就不会找到我们。”
&esp;&esp;程宁拽紧了傅荀的腰带,头重重地点着,“听话,阿宁,听话。”
&esp;&esp;傅荀的手在程宁头上一下一下抚摸着,“嗯,阿宁最乖了。”他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比起和李姓商人谈话时的样子,他此刻的表情很淡,嘴角也只是有一个浅浅的弧度,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才是傅大人平时该有的样子。
&esp;&esp;程宁也不敢再说话了,她秀气的眉毛皱成了弯弯曲曲的一团,脸上也难得的有了一点凝重的表情,像个装大人的小孩。
&esp;&esp;傅荀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脸,就见她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然后脸上的表情又换成了那副“我不高兴,不开心。”的样子,她还用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然而脑袋却是不停地转来转去,想看看会不会在哪个角落里忽然冒出个人来把他们抓走。
&esp;&esp;有了“会有坏人”这个认知后,原本就对傅荀寸步不离的程宁,现在就恨不得拿条绳子把自己拴在傅荀的身上了。
&esp;&esp;也是以此为借口,在船上的这几日两人都很少出房门,除了偶尔程宁想去甲板上透透气。
&esp;&esp;傅荀虽然可以装成和船上的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并不喜欢这样,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也就没了再和他们闲聊的必要。
&esp;&esp;程宁很喜欢到甲板上去,看着船在一望无际的江面上慢慢穿过,两岸的青山绿水不断倒退,她的眼神一直亮晶晶的,有时候还会忍不住发出感叹声,但很快又会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脑袋到处张望着,生怕有人发现。
&esp;&esp;傅荀把她不断张望的脑袋掰正了,“没有人。”
&esp;&esp;“哦。”程宁终于放心了,眼神又不断的在江面和沿岸风景上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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