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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节（第2页）

&esp;&esp;“再次警告你们，不要给开封府添麻烦，否则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麻烦！”

&esp;&esp;“现在，各自去门口支领两百文草料钱，然后通通滚蛋！”

&esp;&esp;少年们抖得如同草鸡一样，去门口领了两百文钱走了，沈忱才收拾案牍，对梁彦明笑道：“别驾这黑脸唱得，把这帮子少年都吓傻了。”

&esp;&esp;梁彦明叹了口气：“其实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不过少保如此给我们脸面，我们也不能不当人子不是？”

&esp;&esp;“翻年才二十六的开封府尹，这一年下来什么本事你也见着了，仅仅身上这份前程，就不是你我能望其项背是吧？”

&esp;&esp;沈忱点头：“四入头之职嘛。历任府尹留下政声的：沈遘以效；程琳以速；邵亢方平以敏密强记；包拯薛奎以严明威凛；欧阳以坦信；尧佐以宽诚，倒是我们这小苏府尹，都像，却又都不像。”

&esp;&esp;梁彦明点头：“这就对了，少保是就事论事——当效则效，当速则速，当严则严，当宽则宽。”

&esp;&esp;“上至豪势之家，下至穷孓之民，皆乐为从事，进退裕如。”

&esp;&esp;“这叫什么？在别人叫烦难苛巨，在他叫信步闲庭，这就是大材而小用！”

&esp;&esp;拜访

&esp;&esp;鸡西儿巷尽处的小院子，在熙宁六年末的巨大扫黑风暴中，竟然如同暴风眼一般，安静清宁。

&esp;&esp;苏油和石薇来到门口，敲响了院门。

&esp;&esp;朱虔婆把门打开，语气里透着熟络：“官人你又来了？”

&esp;&esp;苏油感觉寒毛都立起来了：“为什么要说又？！我就上次查案子来过一次，还是那么多人一起的……”

&esp;&esp;朱虔婆说道：“反正就没见过这么和气的官人，快进来快进来。这位是……”

&esp;&esp;苏油说道：“这是我新妇，我们有事找金姐儿。”

&esp;&esp;金姐儿已经站在门口：“婆婆，请官人进屋说话吧。”

&esp;&esp;苏油领着石薇进到屋里，看着几案后的屏风：“瓜瓞连绵，画得真不错。”

&esp;&esp;金姐儿低头苦笑，准备给苏油倒茶：“奴家的一点虚妄念头，早已化作飞灰了。”

&esp;&esp;苏油制止了她：“不用客气，你的茶，我也不敢喝。”

&esp;&esp;金姐儿乖乖停手，低头不语。

&esp;&esp;苏油坐了下来，认真看了金姐儿一阵：“为什么？”

&esp;&esp;金姐儿说道：“因为，我想活得像个人。”

&esp;&esp;苏油笑了：“如今坊市可都是在传言，高丽豪商和宋人顽滑少年，为了一名高丽美姬，斗杀出了人命，鸡西儿巷金巧儿的身价陡增，为何却闭门谢客了？”

&esp;&esp;金姐儿低头：“只等探花到来。”

&esp;&esp;苏油心虚地看了石薇一眼，见石薇饶有兴趣的看着金姐儿，没有一点怀疑的意思：“呃……不准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就老实讲讲你的故事。”

&esp;&esp;金姐儿说道：“奴家本是高丽上族，父辈以儒术侍奉大王，奈何高丽国势弱小，千里长城也挡不住人家欺凌，被迫绝了与大宋的供奉，成为了辽国的仆从。”

&esp;&esp;“父亲死谏在金殿之上，奴家合族配与辽人为奴隶，就是为了平息他们的怒火。”

&esp;&esp;“直到大宋苏学士访辽……”

&esp;&esp;“等下，”苏颂制止道：“苏学士？苏颂苏学士？”

&esp;&esp;金姐儿点头：“嗯，他有个幕从叫梁振福，因堪舆有功，辽人将奴家赐给了他。”

&esp;&esp;“他年纪很大了，不过对奴家尚算怜惜，奴家能脱离火海，对他也是感激万分。”

&esp;&esp;“等到来到大宋，一切都变了，昔日暖心小意的郎君，变成冷漠无情的路人，原来他那个家，竟是比蛇蝎窟更苦的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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