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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柏炀柏拿起龟板和铜钱,又是一通上下摇晃,“哗啦哗啦哗”,倒出来看一下,又装回去“哗啦”,这样重复三次,得到结果再用另外准备的铜钱排列推演,仿佛在算着什么极度复杂的数算题,看得何当归都有点眼晕了。
&esp;&esp;片刻之后,结果出来了,柏炀柏抬了头,平视着她说:“你的命盘被人起坛作法篡改过,之前是怎样的我不清楚,可改之后,你的未来夫君不是孟瑄、段晓楼、阿权和我之中的任何一人,而且,若我所料不错,你将嫁的那个男人,你到现在都还没见过。”他面色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昭示着他现在说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
&esp;&esp;何当归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不可思议地问:“命盘还能改?那天道轮回岂不要乱了,我活了那么久,还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你是唬我的吧?”
&esp;&esp;柏炀柏用专业的眼光盯着桌上的铜钱,忽而摇头叹息:“丫头,你惨了,你要惨了。”
&esp;&esp;何当归紧张了:“怎么惨了?我将有什么不幸遭遇?”
&esp;&esp;柏炀柏不答她的话,只重复说着:“惨了惨了,你真的要惨了,唉,真惨。”
&esp;&esp;何当归立刻被惹恼了,拍桌子喝问:“你说是不说,不说我可就走了!”她被这支卦吓得不轻,怎可能走呢,打死她她都不肯走,非得让柏炀柏将她的命数讲一讲不可。
&esp;&esp;柏炀柏摩挲着下巴,露齿一笑,两排牙齿雪白锋利,用一种低哑而暧昧的声音说:“丫头,你未来的这位夫君大人,原本是个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对所有妻妾都不热心,不过见了你的容貌之后惊为天人,圆房后立刻就迷上了床笫之事,往后夜夜都找你索欢,一夜七次……全都是跟你一个人。”看着越听表情越呆滞的何当归,他幸灾乐祸地说,“认命吧丫头,你就要嫁给一个风流郎君了,等嫁人后被啃几个月,你就没心情讨我的驻颜汤了,说不定还想将自己变丑些呢。”
&esp;&esp;何当归回过神来异常气愤,吹胡子瞪眼地说:“你再胡说,我给你上宫刑!你的卦到底准不准?我和孟瑄都……都定好婚期了,就在下个月。”只要她开口要求,孟瑄肯定能在下月之前将她娶走,肯定会的。莫着慌,去找孟瑄说一说,他听后说不定明天就找老太太提亲去了,那既定的命盘不就失效了吗?
&esp;&esp;柏炀柏酸溜溜地瞄着铜钱摆出的卦象,嘟囔着说:“你未来夫君也是人中龙凤,了不起的人物,相貌就不用提了,跟我差不多英伟不凡;地位也不用说了,跟阿权有得一拼甚至更高;最难得的是……他的床上能力,堪称一流。”
&esp;&esp;何当归羞恼交加,继续吹胡子瞪眼:“你说的这个人究竟是谁?你能不能算一点正经事?我这么信任你,诚心请你给我卜卦,你不要胡言乱语的拿我开涮行不行!”
&esp;&esp;“是谁?这个卦象显示不出,不过待老夫细观之……嗯,肤色古铜,宽肩窄腰,臀部紧实,大腿修长……正是需求最强烈的年纪,大概比阿权大半岁……白日间性情压抑,强作温文儒雅状,所以晚上需要寻一个释放的出口……嗯,以后丫头你就是这个出口了……”柏炀柏双目聚精会神,仿佛透过几枚简简单单的铜板,看到了铜板背后的那个神奇而神秘的男人,最后得出了结论——
&esp;&esp;“丫头,你惨了。”
&esp;&esp;何当归情绪凌乱,几下深呼吸后,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我不想嫁给除孟瑄之外的男人,肯定有扭转的办法,对不对?几日前我曾让一位神秘相士给卜过卦,他本事不在你之下,他清清楚楚地告诉我,我和孟瑄是一对。所以,假如真的如你所言,有人起坛作法篡改过我的命盘,你一定能帮我纠正回来,对不对?”望着对方渐渐扬高的鼻孔,她恳求道,“我知道你是得道高人,潜君,我相信凭你的能耐一定能办到!”
&esp;&esp;柏炀柏坐得笔直,神气活现地俯视着她,嘴咧开露出牙花:“你相信我的能耐?哈!抱歉,这回你信错了,我真没这个能耐,只因我不知道你原本的命盘是怎么排的,往回改也不是乱改的。假如命盘错位,谁都可以胡加两笔,那我就大笔一挥,开建一个柏氏王朝,自己当皇帝了!所以……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esp;&esp;“你帮不了我,这世上还有谁能帮我?”何当归扯着这老小子的衣袖,不依道,“小女子的后半生幸福全指着你了,你不是救苦救难的道圣大人吗?快帮我想想办法!”
&esp;&esp;原本对于命理之事,她只信个三四成,可奈何她周围存在算卦卖嘴的人,柏炀柏,齐玄余,个个都一副洞穿天机的高人模样,让她渐渐就信了九成。毕竟前世柏炀柏金口直断,说她跟女儿过不了周岁礼,然后她就死了。齐玄余三年前一支卦,竟将她前世又前世的身世都挖出来了,还在姐夫与小姨子
&esp;&esp;更新时间:2013-11-16
&esp;&esp;收妥了银针,又重新戴好面巾,何当归不再理睬在院中负手作深沉状的怪人柏炀柏,出了听竹院之后,径直抄近路走到南侧围墙边上,远远能看见巡夜的潘景阳正在呆着脸看天,她机不可失地纵身一越,越过了墙头,越出了罗府。
&esp;&esp;这一次,她可总算不必担心有孙湄娘爪牙的跟踪了,出府后的空气都是清甜中带着花香的,转过两条小巷,她走进一家“凨记老店”的客栈后门,这里有她寄养的一匹红枣马。因为扬州城颇大,而自去年开始,生意渐渐拓宽,整个扬州从南到北跑一回也要大半日,有时候雇马车不如自己骑马方便,所以就在罗府外的客栈中养了这匹枣红马。
&esp;&esp;从马厩中牵出马来,翻身上马,几声娇斥就出了客栈,奔出一条街,风在耳边呼啸,夜色中的景物迅速后退,眼前的路周而复始。最后就来到了她和青儿合开的怡红院的后门,将马匹栓在门外木桩上,她不进怡红院,反而越过院门,走到了巷尾的一座独门独户的宅院。
&esp;&esp;这里就是高绝的临时宅邸,他几次在扬州办差,每次一住就长达两三个月,总住驿站难免不便,就托青儿给他寻个安静无人、寂静无声的好宅,于是,青儿就将他的高宅安排到怡红院后门来了。
&esp;&esp;本来何当归以为青儿对高绝有意,是抱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才这样安排,可是去年一整年观望下来,一向堪称行动派的青儿竟然没有一丝动作,也几乎不去高宅探望高绝,每次有什么“公事”要谈,青儿都是选择去锦衣卫据点大门口等高绝。真是个别扭的小妮子,什么行动派,一旦遭遇了感情上的事,再大胆的人也变成了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esp;&esp;一面腹诽着,一面走到高宅大门口,因高绝喜静,所以他的几个仆役都不在宅中同住,只有白日里过来打扫洗衣做饭,夜间只高绝一人住在这宅子里,因此,何当归索性也不敲门了,翻身一跃,又是一次翻墙而入,轻功真是好用的东西。
&esp;&esp;自两年前“小妞要她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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