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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2页）

&esp;&esp;被强行压在嗓子眼儿里的那种痛苦地嘶吼一样的哭泣声，让林城步的心抽着疼了一下，疼痛从胸口漫延到胳膊上，一阵阵发麻。

&esp;&esp;他不知道元午在哭什么。

&esp;&esp;上一次也不知道。

&esp;&esp;但这种悲伤却能传递出来，能让人清楚地感受得到。

&esp;&esp;无论是什么原因，元午非常痛苦。

&esp;&esp;林城步没有说话，在他对面也靠着墙坐下了，面对面地看着他。

&esp;&esp;这是一种煎熬，他坐在元午对面，看着他像是挣扎一样的哭着，清楚地感受到从元午身体里发散出来的痛苦。

&esp;&esp;却什么也做不了。

&esp;&esp;无从安慰，也没有话可以说。

&esp;&esp;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林城步没有看表，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全身都开始酸痛，头也涨得厉害，只知道元午已经有挺长时间没有发出过声音。

&esp;&esp;只是抱着头静静地坐在那里。

&esp;&esp;林城步以为他睡着了，但又还能看到他交叉在一起的手指会轻轻地摩擦。

&esp;&esp;“他死了。”元午突然开口。

&esp;&esp;这句话说得太突然，在小小的空间里带着些许共鸣声，让林城步像受了惊吓似的在地上弹了一下，坐直了身体。

&esp;&esp;元午还是之前的姿势没有动，就像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esp;&esp;“谁死了？”林城步轻声问。

&esp;&esp;“元申。”元午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但元申两个字却说得很清楚。

&esp;&esp;元申死了。

&esp;&esp;林城步看着元午，感觉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元午沉默着，他也只能跟着沉默。

&esp;&esp;元午从沉默到说话再到沉默，始终就那样抱着头，像是想要把自己跟身边的东西隔开来。

&esp;&esp;林城步想过去碰碰他，捏捏胳膊，搂搂肩，但没敢动。

&esp;&esp;元午的身体语言清晰明了地拒绝任何接触。

&esp;&esp;就像之前很长的时间里，他不允许任何人碰到他，林城步抓了他胳膊一下就被随手抽了。

&esp;&esp;只能这样，沉默地陪着。

&esp;&esp;一直到清晨的阳光从窗户慢慢变成了明媚的正午的阳光，元午都没有再说话，他甚至不确定元午是不是知道他还在这里。

&esp;&esp;阳光又慢慢地斜了过去，从小窗户洒进来的一小方光亮在墙上一点点往上爬着，最后消失。

&esp;&esp;林城步觉得自己大概大限已到。

&esp;&esp;全身的酸痛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他活动过几次腿，但屁股不太能活动得到，现在屁股已经不属于他了。

&esp;&esp;再找回屁股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esp;&esp;如果屁股坏死了他能不能找元午索赔。

&esp;&esp;那元午的屁股呢。

&esp;&esp;有没有坏死……要不要强行过去检查一下……

&esp;&esp;“你知道吗。”入定了一般的元午突然开了口。

&esp;&esp;林城步依旧被吓了一跳，但是因为屁股的原因，他没能原地蹦一下，只能猛地抬了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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