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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我好歹忙活了一桌菜呢。”林城步说。

&esp;&esp;元午咬到排骨的时候才有一种恍然的感觉，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到过正经的饭菜了。

&esp;&esp;非常好吃，意外地完全贴合了他的味觉，好吃得舌头都想抽筋。他拿开小凳子，坐到了船板上。

&esp;&esp;“味道怎么样？”林城步开了一罐啤酒放到他脚边，小桌子已经容不下任何东西了。

&esp;&esp;“你活着的时候应该不是小餐馆的厨子吧。”元午喝了口啤酒。

&esp;&esp;“以前是在那种挺牛的酒店，后来跟着我师父跳槽，”林城步笑笑，“现……变鬼之前就一直在一个私房菜馆做着。”

&esp;&esp;“难怪。”元午又夹了一筷子包菜。

&esp;&esp;菜好吃，元午对林城步的态度暂时也缓和了一些，烦躁还是有，但被食物压住了，他可以吃完了再烦。

&esp;&esp;林城步吃饭的时候话倒不算太多，只是吃的也不多。

&esp;&esp;“你可以告诉我你们这种新派鬼是正常吃饭的，毕竟你们都会呼吸呢，”元午说，“不用这么敬业。”

&esp;&esp;“我真吃不下，”林城步喝了口啤酒，“自己做的菜，闻都闻腻了。”

&esp;&esp;元午没再说别的，慢慢吃着菜。

&esp;&esp;小冰箱的容量不大，放在里面的啤酒也没多少，没多大一会儿就都喝得只剩了最后一罐。

&esp;&esp;元午感觉这么喝酒也是挺久以前的事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最后一次这么喝酒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跟谁。

&esp;&esp;离群索居这种状态像是突然而至，又像是久得无法再找到，”林城步一下下捏着啤酒罐子，“我之前就想问了。”

&esp;&esp;“嗯。”元午应了一声。

&esp;&esp;“你写的那些故事，那些鬼，”林城步看着他，“为什么都是……窒息？”

&esp;&esp;元午夹菜的手顿了顿，夹了最后一块排骨，沉默地嚼着。

&esp;&esp;“上吊，溺水……”林城步说，“为什么？”

&esp;&esp;“因为过程长，可以体会死亡。”元午说。

&esp;&esp;“那也还有很多别的方式也不是嘎嘣一下就死的啊。”林城步说。

&esp;&esp;元午放下了筷子，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窒息最绝望。”

&esp;&esp;

&esp;&esp;因为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再拖延时间，加上林城步这顿美味的饭，元午只得答应了他，去给前面排队的那几个鬼送行。

&esp;&esp;但是该怎么弄，该是什么样的一个步骤，他却完全没有头绪。

&esp;&esp;林城步这个演技浮夸的偶像派鬼显然也没有提前准备好剧本，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是怎么个流程……

&esp;&esp;于是在元午答应了这周末就开始之后，他俩都沉默了，坐在船尾一块儿看着水面。

&esp;&esp;十分钟之后元午回了舱里：“先回去跟你们新派鬼老大商量一下吧，就你们这发展趋势，不弄个章程不好混啊。”

&esp;&esp;林城步被赶出来之后挺郁闷的，回到码头坐在车里半天都没发动。

&esp;&esp;这的确是个问题。

&esp;&esp;他去找元午的时候本来就没有想得太深入，就想着能搭上话就行。

&esp;&esp;元午写鬼他就是鬼，也许就像元午说的，演技太浮夸，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入手的角度了。

&esp;&esp;搭上了话，等着元午对他没有那么防备了之后再想别的办法，但现在剧情并不完全由他控制，所有的事他都只能见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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