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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3页）

&esp;&esp;倏然想起沈鸾也曾为他点过一盏天灯，那天灯是她自己拿纸糊的，样式自然不似宫中做的精巧，也没有老师傅做的经验老道。

&esp;&esp;只平凡普通的一盏天灯，沈鸾却爱不释手，做好后，喜滋滋提着天灯跑来明蕊殿寻裴晏。

&esp;&esp;那会正值上元节，宫中处处张灯结彩，象牙雕云鹤纹海棠式灯笼高高悬着，只有明蕊殿空空如也，萧瑟一片。

&esp;&esp;沈鸾似一缕春光，误打误撞闯了进来。

&esp;&esp;她提着天灯，又亲自取了火烛，点燃飞起。

&esp;&esp;“——阿珩阿珩。”

&esp;&esp;彼时的沈鸾，整日只知绕着五皇子一人打转，日日往明蕊殿跑。

&esp;&esp;“这是我第一次做天灯，做得不好。日后、日后我定当为你做更好的。”沈鸾握着拳，双目熠熠许下承诺。

&esp;&esp;然裴晏没等来日后。

&esp;&esp;他只等来了——

&esp;&esp;裴晏仰头望，满天天灯犹如星辰，刺眼得厉害。

&esp;&esp;忽而耳边闻一阵笑声。

&esp;&esp;“茯苓姐姐，你怎的在这，没在郡主身前伺候着？”

&esp;&esp;茯苓笑开怀：“郡主有太子殿下一人足矣，我这会若是眼巴巴往她跟前凑，那才真真讨人嫌。”

&esp;&esp;“茯苓姐姐果真蕙质兰心，不比我们这些蠢笨的，招人烦都未知……你这扇坠倒是别致，哪里得来的，赶明儿我也去买一个。”

&esp;&esp;茯苓抿唇，笑弯一双眼睛：“你仔细瞧瞧，这成色这做工，哪是外面能买到的，这雕的还是我们蓬莱殿呢。”

&esp;&esp;裴晏猛地回头望。

&esp;&esp;瞳孔骤紧。

&esp;&esp;茯苓一身粉色绫袄白缎掐牙背心，手上握着一青玉扇坠，她满脸堆笑。

&esp;&esp;小宫人躬身，提着羊角灯走在前方。光影摇曳，照亮了茯苓手上那枚青玉扇坠。

&esp;&esp;正是……裴晏送去蓬莱殿那枚。

&esp;&esp;“李贵。”裴晏声音阴寒刺骨，他双眼如炬，落在茯苓身上。

&esp;&esp;“把她……给我带过来。”

&esp;&esp;……

&esp;&esp;毕竟是自己的生辰宴，迟迟未出现已是不妥。

&esp;&esp;自画舫下来，沈鸾急急乘马车回了宫中。

&esp;&esp;宴上歌舞阵阵，遥遥的，空中有笙箫细乐声传来。

&esp;&esp;皇帝端坐于上首，见沈鸾归座，方笑着叫人斟酒。

&esp;&esp;“寒冬刺骨，也难为长安有这个兴致。”

&esp;&esp;万盏天灯，只为太子一人而点。

&esp;&esp;皇后早就乐开怀，亲自为皇帝斟酒，递至皇帝唇边：“也就他们年纪小，才有这个兴致。说起天灯，臣妾倒想起自己还没入宫那会，也曾在江边点过，为家人祈愿。”

&esp;&esp;皇帝就着皇后的手，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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