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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3页）

&esp;&esp;距离澜庭轩惊现浮尸已经过去三日，然风波却一刻未停。小宫女太监一得空，便开始就着此事闲聊。

&esp;&esp;花柳墙根下时不时传来窃窃私语。

&esp;&esp;直至一道清咳声出现。

&esp;&esp;小宫女正说得起劲，不满瞪了来人一眼：“谁啊，没看见我们正……太太太子殿下！”

&esp;&esp;衣裙窸窣，满堂跪了一地，玉钗环佩相撞在一处。

&esp;&esp;“都起来吧。”

&esp;&esp;轮椅上的男子儒雅清贵，裴衡只着一件家常圆领袍衫，眉眼温和平静。

&esp;&esp;一众宫女领恩起身，裴衡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

&esp;&esp;跟在裴衡身后的太监来福轻叹：“殿下还是宽宏大量。”

&esp;&esp;若换了宫中其他主子，这群宫女怕是早就没命。背后议论主子本就是大错，更何况先前圣上还下旨，不可妄议澜庭轩一事，违令者处以绞刑。

&esp;&esp;裴衡笑笑，目光从容淡雅：“卿卿还病着，杀戮过多也不好。太医今日怎么说？”

&esp;&esp;来福低头回话：“还是老样子，陛下和皇后娘娘今日也在蓬莱殿，殿下要过去吗？”

&esp;&esp;裴衡颔首：“嗯。”

&esp;&esp;轮椅声渐渐消失在石子路。

&esp;&esp;自六岁那年从马背上摔下，裴衡这一双脚算是彻底废了，终日只在轮椅上度过。皇帝皇后为此苦寻名医，也不得用。

&esp;&esp;来福偷偷瞥一眼裴衡的伤脚，忍不住胡思乱想。

&esp;&esp;幸而当时有长安郡主陪着，否则裴衡可能捱不过那段郁郁寡欢的日子。裴衡向来为人宽厚仁慈，只可惜好人不得好报……

&esp;&esp;来福正胡乱想着心事，连裴衡唤了自己好几声都没听见，好在裴衡并未怪罪。

&esp;&esp;蓬莱殿一如往日金碧辉煌，只是全宫上下却是死气沉沉，如同一波死水。

&esp;&esp;毕竟是在自己女儿筵席上出的事，静妃早早领了裴仪，至圣上面前请罪，这几日也都在蓬莱殿守着。

&esp;&esp;裴衡到的时候，圣上刚发完一通火。

&esp;&esp;绿萼跪在地上，垂首回话：“昨日郡主进宫，当时没发生什么，和往常一样。不过后来郡主忽然问起了皇城西北角，奴婢不知。恰好王公公知道，就传他说了会话。再然后……”

&esp;&esp;绿萼仔细回想，不敢错过任何细枝末节。

&esp;&esp;“再然后一个小太监忽然撞到了王公公，那人说他是五皇子身边服侍的，此番是去太医院为五皇子取药。郡主见他怀中药皆被王公公踩坏，还吩咐王公公带他重新去一趟太医院。”

&esp;&esp;绿萼叩首伏地：“陛下，奴婢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欺瞒。”

&esp;&esp;“五皇子……”

&esp;&esp;位于上首的男子一身金黄明衣，皇帝皱眉沉吟，良久，方记起自己还有这样一位皇子，“原来是他。传旨明蕊殿，让……”

&esp;&esp;“郡主、郡主醒了！”

&esp;&esp;暖阁忽的传来一声惊呼，皇帝顾不上审讯，匆匆往暖阁赶。

&esp;&esp;……

&esp;&esp;松石绿双绣花草仙鹤纱帐轻垂，榻上的沈鸾双目紧合，似乎跌入一场长长的梦。

&esp;&esp;梦里她看不见自己身边那人的脸，只记得对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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