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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2页）

&esp;&esp;行针完毕，洪太医收了药箱，告辞离开。

&esp;&esp;裴衡双腿仍无知觉，然经此一遭，后背还是起了薄薄细汗。

&esp;&esp;来福屏退宫人，只自己跪在一侧，为裴衡宽衣，又拿干净的帕子帮他擦身。

&esp;&esp;洪太医施针的时候，来福也站在一侧。

&esp;&esp;这样的事，他不止见过一次。自打裴衡从马背上摔下，太医院的太医想尽方法，光是针灸，就有上千回。

&esp;&esp;上百根银针扎在腿上，裴衡毫无知觉。他只是怔怔地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esp;&esp;若非那时还有长安郡主陪伴在侧……

&esp;&esp;来福老泪纵横，不敢在裴衡面前流露一二，只陪着笑脸道：“郡主若是知道是殿下让洪太医去明蕊殿，估计又得气坏了。”

&esp;&esp;之前得知黑熊一事是裴晏自导自演，沈鸾气得三日没吃好饭。

&esp;&esp;若不是当时裴晏生死攸关昏迷在榻，沈鸾兴许还会将人从榻上拽起，好好理论一二。

&esp;&esp;“五弟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想出那法子，既然两人都没事，此事也无需再议。”

&esp;&esp;来福长叹：“殿下心善。”

&esp;&esp;裴晏自导自演一事是裴衡查出来的，然却没禀告皇帝。

&esp;&esp;来福伺候着裴衡更衣，欲言又止。

&esp;&esp;裴衡：“有话要说？”

&esp;&esp;来福斟酌半晌，方道：“奴才也不确定这事是不是真的。”

&esp;&esp;他俯身，悄悄凑近裴衡耳边：“五皇子……怕是不太好了。”

&esp;&esp;裴衡愕然：“此话怎讲，五弟不是刚醒过来吗？”

&esp;&esp;当时在蓬莱殿，若非沈鸾拦着，他定要上前看看，问询一二。

&esp;&esp;来福皱眉，只摇头，他手指在自己脑门上点点：“五皇子估计是摔坏了这里，听说他醒来的时候，还说了些大逆不道之话。”

&esp;&esp;裴衡拢眉，颇为不解：“什么……话？”

&esp;&esp;来福左右张望，借着沐盆中清水，在案几上写下一字——

&esp;&esp;朕。

&esp;&esp;来福叹息：“五皇子自称这个，若非脑子摔坏不清醒，他怎会说出这等话。殿下往后还是……”

&esp;&esp;哐当一声响。

&esp;&esp;案几上的沐盆忽的被裴衡打翻在地，他双手止不住颤抖，来福惊得赶忙上前查看究竟：“殿下，可是烫着了？”

&esp;&esp;幸而水温不烫，只是泅湿了里衣。

&esp;&esp;“我无事。”裴衡竭力隐忍着，他喘着气，“里衣湿了，你回寝殿，帮我取一身来。

&esp;&esp;来福虽担忧，然主子命令不可违，来福躬身：“是。”

&esp;&esp;悄声退下。

&esp;&esp;霎时殿中只剩下裴衡一人，静悄无人低语。

&esp;&esp;光影绰绰，斑驳影子凌乱落在裴衡眉眼。

&esp;&esp;“……裴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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