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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1页）

&esp;&esp;裴晏擎着酒盏，遥遥朝裴衡行礼：“臣弟方才只是在想，皇兄定亲的大雁可曾备下了？”

&esp;&esp;黑眸浸染揶揄，裴晏笑得温和，“臣弟不才，然于骑射上，却精通一二。皇兄若需要，臣弟可……”

&esp;&esp;“——裴晏！”沈鸾厉声呵斥。

&esp;&esp;自裴衡脚伤后，他再也未碰过弓箭半分。

&esp;&esp;皇后怕他见了伤心，勒令所有宫人都不许在裴衡提及骑射相关。

&esp;&esp;裴晏如今大剌剌提出，不外乎是在裴衡伤口上撒盐。

&esp;&esp;沈鸾怒目而视：“五皇子醉了。”

&esp;&esp;她抬袖，若非此时身在东宫，并非蓬莱殿，她定要将人赶出去。

&esp;&esp;“来人，送五皇子回明蕊殿……”

&esp;&esp;“卿卿。”

&esp;&esp;裴衡揉着眉心，好声好气：“五弟只是吃多了酒，并未有心。”

&esp;&esp;他眉眼低低，“且他说的，也并非不是实话。定亲本就需要猎得大雁一只，当作聘礼的。”

&esp;&esp;只可惜他自受伤后，再也未碰过弓箭半分。

&esp;&esp;“这有何难？”沈鸾撇撇嘴，笑望向裴衡，“我教阿衡便是。”

&esp;&esp;

&esp;&esp;观德殿外。

&esp;&esp;知晓沈鸾和裴衡今日要来，宫人早早洒扫台阶上的积雪，垂手侍立在廊檐下。

&esp;&esp;恰逢今日天晴，林间白雪如玉挂，映着日光。

&esp;&esp;茯苓和绿萼亦步亦趋，跟在沈鸾身后。

&esp;&esp;绿萼忧心忡忡：“这天冷，郡主也不怕冻着了。”

&esp;&esp;话犹未了，又盯着沈鸾身上的凫靥裘看，“这凫靥裘虽好，只是到底不挡风，郡主若是……”

&esp;&esp;沈鸾双手捂住耳朵，急急加快脚步往前赶。

&esp;&esp;茯苓看一眼绿萼，笑着摇头：“你再说，郡主都被你气走了。”

&esp;&esp;绿萼无奈：“若是吹着了风，夜里又该喊头疼了。”

&esp;&esp;话落，又赶忙抬脚追上沈鸾，只暗暗在心底埋怨裴晏昨日的多言。

&esp;&esp;说什么不好，偏要招惹沈鸾。

&esp;&esp;若非秋狝，往日皇子公主练习骑射，皆在观德殿。

&esp;&esp;上回三箭射中靶心，沈鸾只当自己运道好。

&esp;&esp;昨日夸下海口，回宫后惴惴不安一夜。

&esp;&esp;担心自己技不如人，又懊恼自己往日不该疏于练习，叫那裴晏看轻自己。

&esp;&esp;翻来覆去半宿，直至夜半三更，终闭眼睡去。

&esp;&esp;雪过天霁，日光融融。

&esp;&esp;沈鸾手握龙虎弓，箭矢在手，习惯性轻敲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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