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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第2页）

&esp;&esp;手上触感清晰，落在手心的雪早化成一滩清水，她知道裴晏握紧自己的手腕，知道他一点点擦去自己手指上的水珠。

&esp;&esp;“……在想什么？”

&esp;&esp;倏然，耳边落下低沉一声。

&esp;&esp;裴晏看着好似心情不错，他目光往下，一点点掠过沈鸾手心上的纹路。

&esp;&esp;慢条斯理。

&esp;&esp;手指一根根擦洗干净，但凡裴衡碰过的，裴晏都细细擦洗一遍，像是要彻底清除对方的痕迹。

&esp;&esp;他勾唇。

&esp;&esp;沈鸾想都不想，直言：“在想阿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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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风声凛冽。

&esp;&esp;茅草屋在风中摇曳晃动，那窗口乃用纸糊的，沙沙作响，似鬼哭狼嚎。

&esp;&esp;沈鸾何曾见过这场面，唬了一跳。

&esp;&esp;连连往后退。

&esp;&esp;倏然对上裴晏一双沉沉黑眸，沈鸾心口骤停，她皱眉：“你看我作甚？”

&esp;&esp;裴晏面无表情，阴沉着一张脸。少顷，他轻哂：“你在想皇兄？想他做什么？”

&esp;&esp;裴晏低声，一步步逼近，阴狠的目光似窗外寒刃。

&esp;&esp;沈鸾缩在分寸之间，动弹不得。

&esp;&esp;她仰着头，忽听裴晏一声讥笑：“沈鸾，我一直都在八宝阁。”

&esp;&esp;沈鸾怔忪。

&esp;&esp;裴晏漫不经心抬眸，视线缓缓落至沈鸾脸上。

&esp;&esp;那双黑眸空寂沉远，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要冷上两三分。沈鸾定定望着，倏尔觉得自己好似在哪见过。

&esp;&esp;又觉裴晏实在怪异，平白无故的，他突然提八宝阁作甚……

&esp;&esp;蓦地。

&esp;&esp;沈鸾猛地瞪大眼睛，一双杏眸渐渐染上惊惧：“你说……什么？”

&esp;&esp;裴晏好整以暇。

&esp;&esp;天竺人发难的时候，裴晏就在楼上，只那屋子偏僻，平日为那八宝阁大当家小憩之所，故而没被天竺人发现。

&esp;&esp;沈鸾喃喃，宛若在自言自语：“……所以，你都看见了？”

&esp;&esp;裴晏一言不发，眉眼低垂，目光只落在沈鸾小巧的手中。

&esp;&esp;长安郡主生来锦衣玉食，素手纤纤，头一回这般狼狈。

&esp;&esp;身上唯一的巾帕染了水，泅湿一片，裴晏低头，慢条斯理擦去沈鸾指间的污垢。

&esp;&esp;冰水触及伤口，沈鸾柳眉直蹙。

&esp;&esp;裴晏明知故问：“……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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