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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2页）

&esp;&esp;他到现在仍记得女孩说的那句话。

&esp;&esp;——院长不会同意，你们带不走我。

&esp;&esp;顾檠露出一年以来第一个笑容，他蹲下将女孩抱起来。

&esp;&esp;——院长算什么东西，我带你回家。

&esp;&esp;就这样那年春天女孩被带回顾家，同天顾檠去坟前起了两毒誓，回麓湖的半途经过沽江时，不知出何缘由叫停。

&esp;&esp;——意弦。

&esp;&esp;顾檠身着白色丧服在沽江岸边取的名字，顾沭问有何含义，他不答沉默地站了很久。从那天后，顾檠将所有的爱全部倾注于顾意弦，同时性格大变样，他克己复礼成为一位稳重的兄长，扛起了顾家的责任，成为真正的掌权者。

&esp;&esp;过了两年，顾沭发现顾意弦的下半张脸笑起来和华年十分相似，他想儿女需要凑一双才算圆满，意弦也许源于一弦一柱思华年，于是去孤儿院领养了另一位与华年长相更为相似的男孩，取名弋柱。顾弋柱回家后，顾檠表情恍惚一言不发地看着两孩子，但事已至此顾家不缺一口饭，然而他太过偏执只对自己挑回去的人好，将顾意弦保护得密不透风，弋柱与意弦的待遇天差地别，甚至常常因顾弋柱或别人黏顾意弦吃醋。

&esp;&esp;顾沭一直觉得这是种变态的占有欲，直到顾檠的感情在漫长岁月里，在无从察觉时悄无声息变质。

&esp;&esp;如今旧地重游，顾沭不免回想顾檠那年站在沽江岸边取名的表情。

&esp;&esp;时间太久，他只记得沽江岸边的碧草连天与来往熙攘的游客。

&esp;&esp;“阿沭。”

&esp;&esp;顾沭侧目看去。

&esp;&esp;江风将顾檠额前的黑发吹散，露出旧伤与还未愈合的新伤。

&esp;&esp;他面对一望无际的沽江，嗓音像被刀划过，“你说我为什么总是走错路。”

&esp;&esp;顾沭沉默良久，“收藏室里的两块奇石，当年你明明喜欢白色，伯父说黑色价值高，你骗自己喜欢黑色将白色那块送去拍卖场，他去世后，你花重金又将白色那块拍回来了。”

&esp;&esp;可人又不是石头，他长叹道：“我早说过你若沉湎过去一定会后悔。”

&esp;&esp;·

&esp;&esp;最先醒来的是江枭肄，与以往不同一夜安静祥和无梦。

&esp;&esp;过去的每一天每一晚，尽管以酒精麻醉，梦里仍然会出现浸泡在死水的女人，浑身是血，胸口插了把刀，满眼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