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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她直起身的时候，半边肩头的纱衣落下，他恰将下巴搁在那里，磨了几下，带着些痒，南枝一时分不清是自己在撩拨他，还是反被他撩拨了自己。

&esp;&esp;齐敬堂偏头，吻在她脖颈上，笔从南枝手中掉落下来，她微微扬起纤长的脖颈，闭了眼，气息几分乱：“敬堂——”

&esp;&esp;尾音绵长。

&esp;&esp;颈间的酥麻让她本能地喊出他的名字，身体微微后仰，靠在他怀抱里。

&esp;&esp;“嗯。”他将人抱起来往里头走，直到躺到枕上，南枝才微微醒了些神，拿肘抵住他的身子，半睁着眼看向他：“我想做姨娘。”

&esp;&esp;南枝怕他生疑，将头埋在他颈间，避开了他的目光：“我只是不想……再随意被你丢掉。”

&esp;&esp;他听不得她说这些，心一下子软下来，什么也不问，只道：“好。”

&esp;&esp;南枝的手这才渐渐垂下来，呼吸一时也有些急促，无端起了些紧张，齐敬堂看出她的局促来，心里好笑，明明是她勾引的自己，现下反倒怕起来了。

&esp;&esp;只是他终究怕吓着她，抚了抚她的脸，而后轻轻地在她脸上啄着，额间、她微颤的眼睫、小巧微翘的鼻、她樱桃般的小嘴儿。

&esp;&esp;……

&esp;&esp;直到齐敬堂将已熟睡的南枝搂进怀里，心里才终于有了安定感，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微微一笑，然后也合上了眼，静静等着天明。

&esp;&esp;

&esp;&esp;朔风吹老梅花片，推开篷雪满天。

&esp;&esp;晨起后，屋外已是一片银白，天地间落了层白雪，皑皑的积雪层层堆叠着，仿佛能将一切痕迹都掩埋，齐敬堂将狐裘拢到她单薄的肩上，从身后将人环住，也立在窗前，陪她看满天的风雪。

&esp;&esp;银丝炭燃着淡淡的红光，火炉上煨着煮茶的水，飞雪大却不迅疾，缓缓地落在地面上，一切都美好得有些失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虚无的一点：“在想什么？”

&esp;&esp;“没事，只是有些想家。”

&esp;&esp;“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esp;&esp;雪一直下了几日，才放了晴，大夫人来往走动的人家也从三家变成两家，如今只剩下周家和李家，这日东阳正盛，屋里头炭火熏得很暖，窗扇便半开着。

&esp;&esp;齐敬堂今日沐休，便拉着南枝坐到大炕上，将人圈在怀里，摊了画纸在小几上，教她一笔一笔画青瓷瓶里插着的梅枝，外头有积雪化水的潺潺声，还有小丫头拿着竹竿捅雪的声响，却并不吵闹。

&esp;&esp;梅只画到一半，屋外却有小丫鬟敲门：“侯爷，大夫人说府里有客，让您过去坐坐。”那丫鬟虽说得含糊，南枝却知道来客正是周家太太和周念仪。

&esp;&esp;此事齐敬堂一早答应了母亲，不好推脱，只将窗牖又合上了些，对南枝道：“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esp;&esp;南枝却只垂着头，并不说话。

&esp;&esp;齐敬堂很快发现她今日的沉默并不寻常，好像多了丝有口难言的挽留，刚要捧过她的脸来安慰几句，忽地触到她面颊上的泪，紧接着是她一滴滴的泪洒下来，晕染在未画完的梅花上。

&esp;&esp;齐敬堂忽地怔住，心里起了顿顿的痛，他的确会为她的吃醋而欣喜，可真地看她因这些事难过，心口处便沉得难受。

&esp;&esp;他早晚要娶妻室，如果他去见一面，她就这样难受，若真到了娶妻的那一日，她又要如何自处，南枝此时却满脸泪痕地转过头来看他，去捧他的脸，亲到了他唇上。

&esp;&esp;这还是她恃宠

&esp;&esp;她说完，也不等他的回答，将人往炕上一推压了下来，然而肩膀却被他轻轻地抵住，南枝看向他。

&esp;&esp;齐敬堂不知她为何会转变如此之快，或许还是与她说想做姨娘是一样，只是害怕重新被他丢下，生了忐忑，总想要多要些什么，才能让她安定些，又或许是别的。

&esp;&esp;他也如同她一样，想要个孩子，让她与他的羁绊更深一些，这样他就不会在午夜梦回时，每每不安，总有种抓握不住的无力感，像是她总有一天要离开。

&esp;&esp;可在正妻进门前，她先生了长子，于她而言不会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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