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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3页）

&esp;&esp;冰冷的山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人皮鼓无人拍打却发出了声响，如同午夜哀怨女子的低诉。

&esp;&esp;“我懂了。”白玛妹妹笑如莲花，“人獒王，你杀死的牧民，其实都是当年把婴儿送给农奴主当人獒的父母啊。”

&esp;&esp;人獒王已变成身材健硕的英俊男子，双手深深插进头发，拼命撕扯，哀声痛哭：“我恨……我恨把我们抛弃的父母！我恨把我们变成怪物的农奴主！”

&esp;&esp;“洛桑多吉用佛心唤回人性，却忽视了人性的恶。天道轮回，你们自此守护这片草原，消除业障吧。”白玛妹妹抚摸着人獒王，眼中含着泪水，“善良的牧民，今天的一切，希望你们如同喜马拉雅山顶的坚冰，永远封存。”

&esp;&esp;牧民们“噗通噗通”跪拜着白玛妹妹。

&esp;&esp;“人本平等，何须跪拜。”白玛妹妹把人皮鼓别在腰间，向密林边缘走去，“洛桑多吉，我会带着姐姐走遍世间，用大音之声唤醒沉睡的人们。”

&esp;&esp;远山顶端，站着两个人，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esp;&esp;“人皮鼓，觉醒。”一人说道，“这其中的关联到底是什么？”

&esp;&esp;“鸡蛋好吃，有必要知道下蛋的那只鸡长什么样子么？”另一人说道。

&esp;&esp;卓玛讲完这段传说，又喝了一杯扎啤。我注意到几滴酒珠落到鼓面上面，发出轻微的“嗤嗤”声，渗了进去。

&esp;&esp;我听得心里七上八下，疑问接二连三地冒出来。还没等我开口，卓玛抚摸着鼓面：“不用询问，该说的我都说了。能听懂鼓声的人，今晚你是兰陵王龙凤牌

&esp;&esp;兰陵王墓位于今磁县城南5公里处，墓冢高大，周围建有透花围墙，墓地建有碑亭。1920年，当地村民在修公路时取土时，挖出了《兰陵王高肃碑》。碑额篆阳文四行十六字：“齐故假黄钺右师右慰公兰陵忠武王碑”。碑文真实记载了兰陵王高肃的生平经历和立碑年份。字迹虽然驳落黯淡，但仍不失遒劲、古朴，因其史料及书法艺术价值，被称为北碑第一品。

&esp;&esp;一

&esp;&esp;月饼绕着半人粗的老树拴着尼龙绳打了个活结，拽了拽试试结实程度，往地下岩洞扔了几根荧光棒，许久才听到坠地声。我借着荧光往洞里看，狭长的岩壁乱石突起，石缝里爬满拇指大小的甲虫，相互碰撞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咯”声。我探手从岩缝里抓出一只甲虫，虫子在手掌里抓来挠去，又痒又疼。

&esp;&esp;捏着甲虫凑到眼前观察，橄榄核大小，通体漆黑，椭圆形翅膀退化成包裹着虫体的硬甲，眼睛剩下两枚火柴头形状的圆点，嘴巴奇长，起码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二，八条长满茸毛的爪子透着蓝光，悬空胡乱挥舞。

&esp;&esp;突然，虫嘴开裂成三瓣，探出白须状肉条，喷出一股淡绿色液体，正中鼻尖。鼻端顿时传来强烈的灼热感，我捂着鼻子疼得直跺脚，把虫子踩得稀烂，黄绿色肉酱沾到的草叶，瞬间变黑枯萎，“哧哧”冒着白烟。

&esp;&esp;“月饼，看我破相没？”我摸着鼻尖，总感觉被虫液烧掉一块肉。

&esp;&esp;月饼扬了扬眉毛，表情凝重：“节哀。”

&esp;&esp;我在广西十万大山差点被干尸勒死都没现在这么紧张，急忙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当镜子，一时没作好心理准备，被屏幕里的自己吓了一跳：鼻尖红肿，鼓了个绿豆大小的燎泡，薄薄一层油皮裹着淡黄色脓液，异常恶心。

&esp;&esp;我摸出银针，挑破脓包用力挤着，鼻子被捏得酸麻无比，眼泪流个不停。月饼板着脸强忍住笑，扒拉着岩洞附近的草丛：“凡有毒虫出没之地，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esp;&esp;挤完脓液，月饼撕了片艾草叶给我贴着创口拔邪火，我吸了口气，鼻子酸爽得很：“你丫以为是洪七公啊！这虫子五行属火，附近找找，有没有薄荷。”

&esp;&esp;月饼围着岩洞扒拉杂草，寻到一丛薄荷，抓了两只虫子丢进去。虫子落进薄荷丛，像是掉进热锅四处乱爬，没爬几步就哆嗦着腿翻了肚子。

&esp;&esp;“万物相生相克，这里面的道理一辈子琢磨不明白。”月饼用树枝扒拉着虫子确定死透了，“我说南少侠，伤个鼻尖儿又不是断手断脚，用不着只抽烟不干活吧？”

&esp;&esp;我靠着树抽烟正舒服，被月饼这么一说，老脸一红：“天坑这么深，从坑口爬下来二百米是有了吧。您老人家一路溜达着拍照看景儿落得清闲，三十多公斤装备可都是我一人扛下来的。劳动人民很辛苦，别耽误我吐纳还阳，要不一会儿哪有体力陪你下去干活？”

&esp;&esp;“看不出南少侠居然会‘吐纳还阳’，敢问原形是哪朝狐狸？《聊斋》里面可有名号？”边说边拔出一丛薄荷，根茎上大坨湿泥簌簌掉落，露出根须包裹的圆形东西。

&esp;&esp;月饼随手一扔，那个东西糊着草汁烂泥滚到我的脚前。我看得真切，居然是一颗腐烂的人头。我叼着烟还没反应过来，一条蚯蚓形状，长着白毛的肉虫从糊满烂泥的眼眶里钻出，突然弹起，落到我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esp;&esp;我疼得跳起，生怕虫子有毒没敢直接拍死，用力甩着手腕，慌乱间撞到身后的树干，蔓藤落了满头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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