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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2页）

&esp;&esp;如秀收住笑，连忙出了颐和轩，只见里面熄灯了，猜测姜雪甄估摸是真的累了。

&esp;&esp;室内，姜雪甄躺进被里，侧身将自己蜷缩住，脑子里回想着天子那句话，脊背一阵阵发寒，天子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满眼是她、不敢对她有半分伤害的少年，她在天子的眼里清清楚楚看到了憎恨和势在必得的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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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姜太妃解禁的消息隔日就传到了慈宁宫里，周太后把她能解禁的缘由归功给了姜柔菀，不免对周婉儿又是一番教训，但心里更是打定主意不能让姜柔菀入宫，依天子现下对姜柔菀的态度，等她入宫了，后宫里哪还有周婉儿的位置，怕不是连后位都得拱手让给姜柔菀。

&esp;&esp;周太后在姜雪甄解禁的

&esp;&esp;◎哀家求你◎

&esp;&esp;点在鹤眼上的墨笔有些微重，乌墨凝成的鹤瞳竟有种绝望感。

&esp;&esp;姜雪甄将毛笔搁在云头白铜笔架上，想把那张画纸收掉扔了。

&esp;&esp;天子走到书桌前，近她身侧伸胳膊越过那细肩将画纸按住了，她撤了手，身后是天子挺拔开阔的胸膛，她无处可躲。

&esp;&esp;天子拿起笔架上的毛笔，给画纸上的鹤添了个金笼，笑看着它在笼里绝望。

&esp;&esp;“姜太妃现在该求朕了。”

&esp;&esp;天子自后俯视姜雪甄的侧容，睫在一点点的颤，面色过于雪白而透出一股无力，她翕动着唇，“贤太妃来哕鸾宫做客，哀家当时与她在一处，没想到二妹妹会在这时上吊，宫女及时救了她，她并没有受伤。”

&esp;&esp;若没有贤太妃在场，姜柔菀上吊的事全然可以隐瞒下来，姜柔菀是故意挑这天上吊的。

&esp;&esp;天子道，“姜太妃不要打岔，朕现在说的是姜太妃欺君罔上，姜太妃不打算为自己求情？”

&esp;&esp;姜雪甄僵立着，“哀家自入宫以来一直循规蹈矩……”

&esp;&esp;天子的左手捏着一颗丹药呈到她跟前，“知道在哪儿找到的么？”

&esp;&esp;先帝赐给姜雪甄的丹药最开始都被她磨碎了藏在承乾宫里的盆栽绿植下，可那些丹药有毒，日子久了，绿植总会死，它们死的太频繁，容易引人怀疑，之后再得了丹药，都会被如秀带出承乾宫，以防万一，都是连瓶埋在御花园假山附近的土里，那种地方空旷且没花植，没什么人打理，也不会被人察觉，一直到蕊儿偷吃了丹药，那里才暴露在人前。

&esp;&esp;姜雪甄久久缄默着。

&esp;&esp;天子提高声音，“姜太妃哑巴了？”

&esp;&esp;“哀家不知道这丹药的来历，”她的嗓音有气无力，似乎已疲于应对。

&esp;&esp;天子却还是不放过她，“既然姜太妃不知道，想必你跟前伺候的宫女应是知道的。”

&esp;&esp;他忽往外唤人，“来人！”

&esp;&esp;遂初堂的门还开着，堂内被一道花梨木地落地罩隔成了外间和里间，当中装上隔扇门，外间此刻无人，只有门外候着奴才们，姜雪甄喜静，平素若呆在遂初堂，便不喜人来打搅，遂初堂内也不常有伺候的人。

&esp;&esp;曹安在外一听天子叫人，叮嘱那几个奴才看好门，挥着拂尘入内，可到了堂里又不见天子，遂大着胆子往落地罩近了几步，那用木棂条嵌造成的圆洞可见里间情形，天子与姜太妃靠得极近，姜太妃似被胁迫住了，慌忙抬起头，素来在人前疏离淡漠的性子也像是急了，“陛下难道想屈打成招？”

&esp;&esp;曹安不敢再往前凑，也不敢出声，只瞧着天子头垂下来，离姜太妃更近了些，姜太妃那纤如柳叶的眉轻皱，显然是强忍着对天子抵触没有别过去脸。

&esp;&esp;曹安当即朝外退，退远了，瞧不见里边儿情形，才敢说话，“……陛下叫奴才？”

&esp;&esp;天子死盯着姜雪甄再度抬回头，扬声冲外面道，“姜二姑娘上吊，哕鸾宫里的宫人照顾不周，把她们都换走，待朕来给姜太妃宫里挑几个会照顾人的。”

&esp;&esp;他笑看着姜雪甄，姜雪甄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他却像发善心般，“姜太妃那个贴身宫女和乳母就别换走了，到底是跟着姜太妃一起进宫的。”

&esp;&esp;曹安应一声是，一刻也不敢停的退出遂初堂，出来后在额头擦一把汗，果然天子对姜太妃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