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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改变（第2页）

&esp;&esp;她没好意思开口。

&esp;&esp;“没事，就行，有什么事，你们要和我说。”

&esp;&esp;老支书听闻没事，神色没了先前那般紧张。

&esp;&esp;“老支书，我的名字……”

&esp;&esp;陈潇苒摸摸布兜记得户口本，正欲掏出来。

&esp;&esp;“你这孩子休息太久，忘记写自己名字了吧？没事，我再教你写一次。”

&esp;&esp;老支书截断她的话头，从抽屉里掏出一张陈旧的报纸，一笔一划在报纸空格处写下“陈秀娥”叁个字。

&esp;&esp;“……”

&esp;&esp;陈潇苒又把没掏出来的本子放回去了。

&esp;&esp;“秀，指的是谷类作物抽穗开花；娥，指的是面容好看的女子。你瞧你现在嘛，可不就是照着这个名字长得嘛！你妹妹的名字，陈秀莲……”

&esp;&esp;提及两姊妹的名字，老支书滔滔不绝。

&esp;&esp;陈潇苒则越听越绝望，算了，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她终究是要从这破村落里出去的。

&esp;&esp;

&esp;&esp;陈秀娥原想让她爸到村里学校问问，她还想继续读书，可是学校领导却不同意。

&esp;&esp;“老陈，不是我们不收，你姑娘小学六年级都没毕业，现在喊她读高一，肯定跟不上，读初一么年纪又太大……”

&esp;&esp;村里村民们关系亲近，校长也没和陈宝钢客套。

&esp;&esp;“哎……么我也不为难你了。”

&esp;&esp;陈宝钢受女儿之托来求情，听校长这么一说，也深知没有办法。

&esp;&esp;“你家秀娥15岁了么，再等一年找个好人家嫁了，一样呢。”

&esp;&esp;校长开解陈宝钢。

&esp;&esp;陈宝钢回家把校长的话原模原样传达给陈秀娥，陈秀娥叹了口气。

&esp;&esp;一村校长又怎么样？明知道知识能够改变命运，却依然相信“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这种伪命题。

&esp;&esp;不过，读书在当下也确实没什么用，1975年还没恢复高考呢。

&esp;&esp;既然没办法上学，那她总要学点本事。

&esp;&esp;陈秀娥发现李红裁缝功力了得，两姊妹的衣服裤子都是她做的。

&esp;&esp;“妈，你教我踩缝纫机吧。”

&esp;&esp;陈秀娥央求李红。

&esp;&esp;李红自小跟着身为地主家裁缝的母亲学习，别的不行，踩缝纫机的功底确实不错。

&esp;&esp;“可以的，你跟着我学嘛。”

&esp;&esp;李红也愿意教，她寻思陈秀娥以后嫁人了，手里总要有些拿得出的本事。

&esp;&esp;李红白天要给兵团开荒、割胶，晚上回家才能教陈秀娥踩缝纫机。

&esp;&esp;家里的缝纫机是十年前斗地主那会儿抢来的，缝纫机油已经早已用光，如今机器内部转动不再顺畅，蹬起来费劲。

&esp;&esp;“秀娥，前几天，给你说了缝纫机的各种零件，今天我就跟你说，用缝纫机怎么做衣服了……首先选好缝纫机的针，针号分1、2、3等等，根据你要缝制的布料厚薄选。一般选2号或3号用。将针装上，然后将装针螺钉松开，针从下面竖着放在针槽中，螺钉拧紧……”

&esp;&esp;陈秀娥认真听着，一遍又一遍学着。

&esp;&esp;叁个月后，她终于做出了第一件成衣。

&esp;&esp;“秀莲，你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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