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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说罢,速速离去。本家侍女们无声地奉上茶点。
&esp;&esp;许久没有来过本家,这里的一切对于傅思滢来说陌生无比。
&esp;&esp;正对堂门的墙上挂着一幅大字,上书端端正正的一个“忠”字。大字两旁有一对楹联,上联是“版筑家声立赫赫阴功”,下联是“皇恩宠锡得七相流芳”。
&esp;&esp;七相指的是傅家出过七位宰相。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傅思滢的父亲傅青。
&esp;&esp;板壁前有一张长条桌,桌上供着数卷圣旨,以彰显本家得到的历代天子的嘉奖和封赏。
&esp;&esp;供奉的圣旨前还有一鼎小香炉,炉中有一炷刚燃旳香。
&esp;&esp;傅思滢与李氏就坐在堂中两列的红木雕花椅中,与对面坐着的小李氏和卫兰灵,均是神情肃穆。
&esp;&esp;没有以往登门时面临的怠慢,这一次本家人很快便拥拥簇簇地来到前堂。傅诗和傅文身负官职,并不在府,一切事宜全由傅老夫人安排。
&esp;&esp;当然,少了谁都行,傅意礼则是绝对要在场的。
&esp;&esp;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二夫人张氏更是脸色黑得像僵尸。
&esp;&esp;傅老夫人对李氏说:“昨晚在祠堂,我让意礼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发誓,他若是有卫家小姐做出过半点不轨的举动,天打五雷轰!”
&esp;&esp;一张口就是这种狠话,自然惊得李氏心神大震。傅老夫人连嫡长孙被天打五雷轰的誓言都能说出口,这还叫人如何敢去质疑傅意礼有没有说谎?
&esp;&esp;见李氏被震住不吭声,傅老夫人又道:“卫家小姐在本家府上遇到意外,本家难逃其咎。卫家小姐虽保全清白之身,可名声毕竟染污,影响日后嫁人。昨晚我和张氏赵氏商量过了,为了补偿卫家小姐,同意卫家小姐往后可以对外称为本家的表小姐,利用本家的名望择得良婿。”
&esp;&esp;老夫人话语一顿,补充了一句:“这也是为了卫家小姐的将来考虑。”
&esp;&esp;话音一落,傅思滢就冷笑出声:“呵,好大的让步呢。”
&esp;&esp;本家表小姐的名号真是一个天大的荣宠呦。
&esp;&esp;被傅思滢讥笑,傅老夫人当即变脸,神情不善地看向傅思滢。傅思滢也不多说,尽管她对本家的吝啬和无耻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可鉴于吃亏的是卫兰灵,她当然要拍手称快。
&esp;&esp;倒是李氏有些难以接受:“娘,这是不是太、太……”
&esp;&esp;李氏不敢说出口,这也太敷衍了!
&esp;&esp;二夫人厉声质问,咄咄逼人:“太怎么?大嫂难道以为本家的表小姐是好当的?”
&esp;&esp;“不,我是说……外人都知兰灵是我的外甥女,本就是将兰灵看做是咱们傅家表小姐。”
&esp;&esp;话刚说完,再次遭到二夫人的驳斥:“什么咱们傅家,是你们这个只挂着名头的傅家!卫兰灵之前只是你们家的表小姐,与本家无关。本家现在愿意给她一个名分,你们还不知足?”
&esp;&esp;李氏被气得满心郁闷,又吵不过二夫人。转头看向傅思滢,指望傅思滢能帮着说几句话,却见傅思滢一副作壁上观之态,摆明了不想掺和。
&esp;&esp;李氏无奈地望向卫家母女:“庶妹、兰灵,你们、你们愿意吗,若是想要别的……”
&esp;&esp;李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卫兰灵主动站出,和立于堂中央的傅意礼站在并排。
&esp;&esp;向傅老夫人行礼后,卫兰灵带着哭腔说:“兰灵愿意答应此事,因为我相信老夫人不会亏待了我。您真的和我祖母很像,我昨日找到祖母的画像了!”
&esp;&esp;说着,急忙从挂兜中翻出一幅画像,展开给傅老夫人看。
&esp;&esp;这次,没有傅思滢的插手,当然不会再是王八,而是妥妥的菩萨面容混傅老夫人面容。
&esp;&esp;傅老夫人本来对卫兰灵不愿搭理,可一看画像,当即微愣,盯着好一会儿后,沉沉叹气。
&esp;&esp;卫兰灵看一眼傅意礼,继续哭着说:“兰灵相信意礼哥哥的为人,所以不愿将昨日灾祸怪罪到意礼哥哥和老夫人还有各位姨母的头上。我敬重老夫人,敬重二夫人三夫人,也喜欢芳薇姐姐、芳蕊妹妹,老夫人愿意收我做表孙女,我自然欢喜。”
&esp;&esp;口中说着欢喜,眼中泪水却如雨而下,叫人看得愈发心疼。
&esp;&esp;傅老夫人怕是瞬间良心悔悟,意识到实在是对不住卫兰灵,唉声叹气地唤了一声“傻丫头”。
&esp;&esp;一声傻丫头,唤得卫兰灵跪倒在地、俯身痛哭,也唤得傅思滢高高挑眉,讶异非常。
&esp;&esp;哪怕她令卫兰灵给老夫人留下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初印象,老夫人如今也能被卫兰灵哭得心软,可见老夫人与卫兰灵是天生投缘呐!
&esp;&esp;她拦得住一次,拦不住十次八次,卫兰灵总会用泪水击溃傅老夫人,攀上老夫人这根高枝是遥遥在望的。
&esp;&esp;既然如此,她最好顺势而为,而不是强行作梗,以免弄巧成拙。
&esp;&esp;傅思滢想了想,道:“卫家败落,兰灵表妹能得祖母庇佑,真是再好不过。”
&esp;&esp;余光中,就看见二夫人在听到卫家败落后,露出满脸嫌弃和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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