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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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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谈笑声远去，赵晏在黑暗中浮沉，不辨今夕何夕。

&esp;&esp;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时光停驻在此刻，永远不再前行。

&esp;&esp;无数杂乱的画面和声音飞快闪过，她预感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想闭上眼睛、捂住耳朵，隔绝那段痛彻心扉的回忆，但却是徒劳。

&esp;&esp;西州城外，他们与纪十二分别，杨叔等人依依不舍，与他约定日后在凉州相会。

&esp;&esp;进入安西都护府，赵晏将贴身携带了一路的信件交给王都护，告知他沈惟打探到的消息。

&esp;&esp;再之后，便是省亲之日，赵宏与她所说——

&esp;&esp;她化为舞姬，杨叔一行扮做百戏艺人，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乌勒的寿宴。

&esp;&esp;赵宏被她打晕，交由王都护照拂。

&esp;&esp;她终是自私了一回，想要为父母留下最后的血脉。

&esp;&esp;临行前，她听说朝廷的军队已经到了，就驻扎在距离西州不远的地方。

&esp;&esp;太子派人进城与王都护交涉，决定分四路包夹，打西域联军一个措手不及。

&esp;&esp;他没有亲自现身。

&esp;&esp;赵晏遗憾地叹出口气。

&esp;&esp;早知自己会食言，在伊州的时候，就该把他的面具掀掉。

&esp;&esp;可惜，看不到他如今的样子了。

&esp;&esp;只希望他能记得她久一些，不要太快把她忘掉、与别的小娘子成亲。

&esp;&esp;她深呼吸，朝军队驻扎的方向看了最后一眼，策马驶入茫茫夜色。

&esp;&esp;曾以为，那便是她与纪十二……姜云琛之间的诀别。

&esp;&esp;直到她将他送她的小胡刀插进乌勒的咽喉，狠狠一转，几乎把整颗人头绞下。

&esp;&esp;她浑身沾满鲜血，分不清是乌勒、是她自己、还是杨叔他们的。

&esp;&esp;然后，爆炸声四起，天地仿佛在顷刻间混沌倒转，她依稀记得自己落入一个怀抱。

&esp;&esp;熟悉的温度与气息将硝烟隔绝，他将她严丝合缝地护在怀里，她从未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嗓子里满是铁锈的味道，可声音却淹没在铺天盖地的轰鸣中。

&esp;&esp;耳边在霎时间归于安静。

&esp;&esp;她的意识烟消云散，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晏晏。”

&esp;&esp;不是雁娘。

&esp;&esp;是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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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赵晏醒来的时候，浑身动弹不得，赵宏守在旁边，见她睁眼，顿时泪如雨下。

&esp;&esp;沈惟也在，止住她挣扎的动作，眼尾染上红痕。赵宏说，是沈阿姐把她带回西州。

&esp;&esp;她想问纪十二，还有杨叔、韩伯、她的一行同伴们，却没有勇气开口。

&esp;&esp;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esp;&esp;最终，她吃力地抬起手，在赵宏的掌心里写下两个字。

&esp;&esp;——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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