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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2页）

&esp;&esp;赵晏扑哧一笑：“你可知道你昨晚醉成了什么样？还骗我说千杯不倒，我看你和阿瑶不相上下。”

&esp;&esp;姜云琛听到“骗”字，面色一白，轻声道：“赵晏，我……有事要对你说。”

&esp;&esp;“你终于想起来了？”赵晏不禁埋怨，“昨晚我追问了半天，你却一言不发倒头就睡，若不是看在你喝醉酒的份上，我定要把你弄醒，不老实交代就不许闭眼。”

&esp;&esp;她说着，发现自己的手还挂在他腰间，若无其事地缩回。

&esp;&esp;面颊却白里透红，宛如桃花盛放。

&esp;&esp;她直起身，拢了拢如瀑青丝：“说吧，现在还不迟。”

&esp;&esp;姜云琛深吸口气，不着痕迹地避开她探寻的目光：“先去洗漱，一会儿回来再说。”

&esp;&esp;什么大事，闹得如此正经。

&esp;&esp;赵晏忍住笑意，依言越过他下床，吩咐锦书和宫人们进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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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多时，两人穿戴整齐，在桌边相对而坐。

&esp;&esp;宫人内侍们悉数屏退，偌大的承恩殿寂静无声。

&esp;&esp;姜云琛斟酌言辞，对上赵晏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不禁再次出现了动摇。

&esp;&esp;可他想到梦中情形，赵晏冰冷无情的话语，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嗓音低哑地开口道：“赵晏，我从四年前、或许更早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但年少无知，只等着你先表态，后来一时糊涂扔掉你的字条，还以为你一无所知，仍在对我念念不忘，去年你回京，我当你想要嫁给我……”

&esp;&esp;“等等。”赵晏打断他，疑惑道，“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死要面子活受罪，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esp;&esp;姜云琛却没有笑，他生怕自己一经停下，就再也无法开口：“在望云楼遇见你那天，你给我馒头，我以为你还喜欢我，还有秋猎的时候，我抱了你，你却没有动怒，所以我……”

&esp;&esp;“我去拜见令尊，对他说了些暗示的话，让他知道我对你有意，又怕你拒绝，便撺掇阿瑶带你去长安避风头，然后我算准时间，将临川王和嘉宁长公主进宫闹事的日子与令尊入宫谢恩卡在同一天，趁机让我阿爹向令尊提及联姻，得到他的同意。”

&esp;&esp;“这桩婚事，我并不是无辜的，若非我因势导利，赵家断然不会主动送你入宫，你现在应当还在燕国公府……”他抬眸，迎上她惊讶难掩的目光，连忙道，“赵晏，我对不住你，怪我当初自以为是，觉得你会心甘情愿地嫁给我，后来一直不敢对你说明，怕你离我而去，永远不原谅我。”

&esp;&esp;“赵晏，我真心实意地喜欢你，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换得你留下，可若为了一己之私而蒙骗你一辈子，这样对你不公平。”他试探着去拉她的手，却又在即将碰到时停下，“所以我选择在最后一天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于你，我不是有意瞒你，若能重来一次，我会坦然向你表露心意，问你是否愿意嫁与我为妻，可事已至此……我无颜奢求你留在东宫，只求你不要恨我。”

&esp;&esp;赵晏一时无言。

&esp;&esp;漫长的沉默，仿佛过了一生那么长。

&esp;&esp;姜云琛安静等候着宣判，犹如行刑台上的死囚，害怕刽子手的刀锋斩下，又盼望尽快尘埃落定。

&esp;&esp;突然，一阵急促的叩门声传来。

&esp;&esp;陆平枉顾打扰二人交谈，匆匆而入：“殿下恕罪，娘娘恕罪，奴婢有急事禀报。”

&esp;&esp;“陛下那边传话过来，刑部大牢里那个西域使臣同意招供，但条件是见太子妃娘娘一面。”

&esp;&esp;这块玉佩……怎么会在赵……

&esp;&esp;闻言，姜云琛略一皱眉，担忧地望向赵晏。

&esp;&esp;如他所料，那使臣为免引起怀疑，在大牢里蹲过十天半月，才会遵照临川王的指使供出广平王。

&esp;&esp;但为何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还非要见太子妃？

&esp;&esp;他的神色中多了几分不耐：“一个死到临头之人，有什么资格讲条件？不招？让刑部继续审，我倒要看看，他能为自家主子忍受到什么时候。”

&esp;&esp;陆平面露犹豫：“那人说，太子妃娘娘似乎遗忘了一些事，若拒绝与他见面，将来必定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