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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3页）

&esp;&esp;意识到缘由后，周谧怕老妈看出什么，艰辛地吞咽下去。

&esp;&esp;她抿唇笑了下：“好鲜。”

&esp;&esp;又问：“我爸呢，加班？”

&esp;&esp;“是呀，”老妈对她的夸奖很是受用，又挑出一大筷子鱼肚肉放周谧碗里：“你多吃点，还不知道他回不回来呢。”

&esp;&esp;周谧心说：杀了我吧。

&esp;&esp;接着她看到妈妈像往常一般卡下鱼头，双手捏着嘬起来。

&esp;&esp;周谧瞧得心酸，眼眶迅速起热，低头猛扒起饭。

&esp;&esp;太糟糕了。

&esp;&esp;糟糕透了。

&esp;&esp;洗完澡回到卧室，周谧锁上了门，打开笔记本，键入自己想查的信息：

&esp;&esp;「可以一个人……」

&esp;&esp;没想到，百度搜索栏显示的第一条就是：可以一个人去做人流吗？

&esp;&esp;周谧顿时笑出声来，很短很轻的一个，“哈”。

&esp;&esp;宕到谷底的心情莫名昂扬几分，原来同病相怜的人是那样多。白色的屏幕映得周谧双眼晶亮，她极具阿q精神地点进去，发觉所有建议都是：最好有人陪护。

&esp;&esp;最好有人陪护。

&esp;&esp;咬文嚼字理解一下的话，不就等于“没人陪同也不是完全不行”？

&esp;&esp;周谧打定主意要将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她迅速在微信里跟叶雁请了一天假，借口就是白天张敛教她的那个。

&esp;&esp;叶雁是位蛮好说话的上司，加之周谧实习期间表现不赖，细节都没问就同意了。

&esp;&esp;在手机里的医疗app上预约好妇科号，周谧释放般呼出口气，觉得心情似乎没那么糟糕了。

&esp;&esp;甚至还有几分感动，为自己的果敢与利落。

&esp;&esp;安排妥当，周谧睡了个不错的觉。

&esp;&esp;翌日天气并不好，有濛濛小雨，她七点就出了门。

&esp;&esp;老妈还心奇她今天怎么走这么早，周谧以不变应万变，说要先去学校拿个材料。

&esp;&esp;下了出租车，周谧撑起伞，听见心跳就跟头顶密集的雨丝一样嘈杂。

&esp;&esp;医院里人来人往，等到科室等候区时，已是挤挤攘攘，女人们戴着口罩，眼神麻木且漠然地坐那，姿态各异，形容不一，有人妆感精致，有人皱纹漫布。

&esp;&esp;周谧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脸上微生赧意，并下意识绕着走，躲开人最扎堆的地方。

&esp;&esp;她没找到容身之处，只能立在墙边干等。

&esp;&esp;担心碰到熟人，她特意将口罩拉老高，全程也都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刷微博，却看不进一个字。

&esp;&esp;不知站了多久，周谧听见自己的名字被一种机械的女声一字一顿报出：“请零四二号周谧到普通门诊一室就诊。”

&esp;&esp;周谧愣了一瞬。

&esp;&esp;导医台年纪稍长的护士跟着尖唤一声：“周谧在吗——？”

&esp;&esp;周谧从脸红到耳根，匆匆瞥了眼显示屏上红色的排号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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