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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第2页）

&esp;&esp;其实不怪盛明阳，年前年后区别不大，她只是有点心烦意乱，可能是医院那场会面的后遗症。她摩挲着手机屏幕，解了锁漫无目的地刷了几下朋友圈，然后忍不住点进了杜承的相册。

&esp;&esp;他的相册里东西不多，前期偶尔分享一些文章报道，这两年多了些生活性的东西，有时是沉闷的挂画，有时是医院的照片。大多情绪不高，甚至有点阴晴不定。

&esp;&esp;江鸥听医生说，脑部有病变的人就会这样，脾气大改，难以捉摸。她正走着神，随手一拉刷新键，就见杜承的相册忽然多了一条状态，发布于刚才——

&esp;&esp;他给床头柜拍了一张照片，上面搁着同学朋友送的果篮，当然也包括江鸥临时买的一束花。配了没头没尾的三个字：对不起。

&esp;&esp;病人的胡言乱语很容易让人跟着丧气起来，江鸥盯着那条状态看了一会儿，感觉不太舒服。

&esp;&esp;“你那个同学？”盛明阳问。

&esp;&esp;“嗯。”江鸥点了一下头。

&esp;&esp;“什么病？”

&esp;&esp;“癌，扩散了。”

&esp;&esp;盛明阳有点惋惜：“今天太匆忙，过两天找个时间买点东西，我陪你再去看看他。年纪应该跟我们差不多大吧，要是出点什么事，老婆孩子日子就太难过了。”

&esp;&esp;江鸥点了点头，片刻后又不太确定地说：“他好像……没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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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盛望和江添挑中了一套房，中介那边速度很快，转眼就把手续办完了，结果房东接连出差，要等他回来才能拿到门禁卡和钥匙。

&esp;&esp;这学期也不剩几天了，两人索性打算考完试再搬。

&esp;&esp;盛明阳那天晚上所说的话像这个季节的阴雨天，青灰一片压在头顶，盛望和江添默契地跳了过去，谁都没有主动再提。

&esp;&esp;因为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既不可能莽莽撞撞冲过去告诉盛明阳和江鸥，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也不可能拦在两个长辈之间说你们别结婚。

&esp;&esp;这个问题目前无解。

&esp;&esp;期末考试前最后几天，很多走读生自发留下来上最后一节晚自习，也包括a班的几个。高天扬去饮水机那灌了瓶水，迈着方步走到江添桌边说：“添哥，感动么？晚自习终于不用一个人包场了。”

&esp;&esp;江添笔尖不停，写完一道式子才抬头：“你干嘛多上一节？”

&esp;&esp;“他屁股重呗，稳坐班上倒数第一的位置，谁拽都不走。”宋思锐插嘴说：“现在知道慌了，怕期末考试被盛哥一脚蹬去楼下。”

&esp;&esp;“你他妈才屁股重。”高天扬毫不客气地骂回去，又问：“你怎么也不走？”

&esp;&esp;宋思锐说：“我妈放话了，期末能进年级前五，赏新手机一部。”

&esp;&esp;“你真物质。”高天扬坐在桌子上等上课铃。他转头朝后面看了一眼，叫道：“辣椒？小辣椒？黎佳同学？”

&esp;&esp;辣椒被他的小纸团扔中脑门，这才抬起头：“干嘛？”

&esp;&esp;“你都考过年级第一了还这么拼？”高天扬指了指江添说，“看这架势，是不想让我添哥回皇位啊。”

&esp;&esp;辣椒朝江添瞥了一眼，又匆忙收了视线：“你管我。”

&esp;&esp;高天扬这个粗神经难得能注意到别人的异样，问道：“哎？我发现你最近蔫了吧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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