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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1页）

&esp;&esp;盛望假装没看到耳朵发红的小辣椒，冷静地冲高天扬说：“滚。”

&esp;&esp;早上头两节课是班主任何进的物理，但她没有急着讲课，而是抽了半节课宣布了一点事情。

&esp;&esp;“市三好还得再进行一次选举，跟上次差不多，不记名投票，一会儿我把投票纸发下去，你们写一下，我们快速唱个票。上次已经选上的同学就不要写他名字了好吧？”何进语气很平常，乍一听就好像a班又多要来一个名额，要再搞一次民主选举似的。

&esp;&esp;盛望偏头和江添对视了一眼，又恢复常色去接投票用的纸条。

&esp;&esp;他完全能理解何进的做法，高二才刚开始，即便齐嘉豪干了傻逼事，她作为班主任也还是要为大局着想，不能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们要疏远他、孤立他”。

&esp;&esp;这种学生永远是班主任最头疼的存在。

&esp;&esp;班上同学也不全是傻子，交头接耳嗡嗡议论了一番，便埋头投起票来。

&esp;&esp;他们正写着名字呢，何进突然扔出一记重磅炸·弹。

&esp;&esp;“还有一件事说一下，之前说过市三好其他名额的标准，班委那个不谈，回头我开小会说。另外两个一个看成绩，一个看进步。众所周知，咱们班江添霸着年级驻留

&esp;&esp;十年前，这间院子甚至比现在还显局促。

&esp;&esp;梧桐外的那片居民楼刚刷过新漆，乍一看齐整漂亮，把犄角旮旯的几个老房衬得尤为破落，丁老头就是最破落的那一户。

&esp;&esp;但那时候他个头还没缩，精神足，力气也大。会在屋檐墙角堆叠瓷盆陶罐，伺候各色花花草草，还养了一只叫“团长”的狸花猫，免得老鼠在家里乱窜。

&esp;&esp;“团长”是丁老头带过的最好养的猫，比狗还通人性，指哪儿打哪儿。当初把江添骗进屋靠的就是它。

&esp;&esp;五六岁时候的江添跟后来一样不爱说话，总是闷闷的。但毕竟还小，容易被吸引注意力，也容易心软，只要“团长”往他脚上一趴，他就没辙。

&esp;&esp;梧桐外这一片的住户都是几十年的街坊了，相互知根知底。老人们没什么娱乐，就爱凑在一起聊天下棋，家长里短就都在这些茶余饭后里。

&esp;&esp;丁老头不爱扯闲话，但有一阵沉迷下棋，下着下着就把江添外婆的病情发展听了个齐全。他本来就跟江家认识，又很喜欢江添，一来二去几乎把他当成了半个孙子。

&esp;&esp;老头经常给“团长”发号施令，“团长”就趴在院墙上等，一看到江添路过，它就猛虎下山去碰瓷。

&esp;&esp;江添经常走着走着，头顶突然掉猫。他明明已经急刹车了，那猫还是直挺挺地倒在他鞋上，软软一团。

&esp;&esp;丁老头尤其喜欢看那一幕——小孩惊疑不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僵在原地跟猫对峙。这时候，他就会吆喝着去解围，顺便把江添拉进院子。

&esp;&esp;有时是包好的馄饨饺子、有时是简单的清粥小菜，有时会蒸两条鱼或炖点汤，老头想尽办法给江添捎吃的。

&esp;&esp;小孩脸皮薄又倔，你问他吃饭了没，他总点头闷声说：“吃了。”

&esp;&esp;你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他总顶着一张不爱玩的脸说：“出来玩。”

&esp;&esp;老头印象最深的是一天傍晚，他前脚听说江家外婆最近不认人，连外孙都会误锁在门外，后脚就在自家院墙外看到了江添。

&esp;&esp;他那时候很瘦，手长腿长，依稀能看出少年期的影子。他拎着书包，脖子上挂着的钥匙绳在手指上卷了好几圈，纠结地缠绕着。一看就是取下来过，却没派上用场。

&esp;&esp;丁老头拍着他的肩，弯腰问他：“吃饭了吗？”

&esp;&esp;他第一次流露出几分迟疑，但最终还是点头说：“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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