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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2页）

&esp;&esp;周棠带着洛平赶到时，她已登上了城楼的最高处，在一轮红月之中起舞。

&esp;&esp;她步履翩跹，宛如来自九天的凤凰，栖息在一片断壁残垣中。

&esp;&esp;红月将她的影子投在地上，一步一步，似踏着满地血光。

&esp;&esp;因为战火而躲避到郊外的百姓们也都看见了这般美丽的景象，有小孩子大声叫道：“快看呀，那个姐姐好美哦，小笙儿你跳的舞完全不能跟人家比呀。”

&esp;&esp;“那是神女姐姐吧，我哪里能和神女姐姐比呢？”

&esp;&esp;“你听，神女姐姐在唱歌！”

&esp;&esp;周嫣的歌声亦从夜空中传来，降临到下面的火海与人群中。

&esp;&esp;……

&esp;&esp;凤凰儿，凤凰儿。

&esp;&esp;一场繁华梦，催得雏羽争。

&esp;&esp;君不见，

&esp;&esp;当年晏晏晴光好，

&esp;&esp;杯酒话相知。

&esp;&esp;君不见，

&esp;&esp;目下灼灼梧桐老，

&esp;&esp;落凰来栖迟。

&esp;&esp;……

&esp;&esp;她俯视着城下的两个人。

&esp;&esp;洛平，我这一曲落凰，比之你心中那名女子如何？

&esp;&esp;不会不如她吧？至少我在你眼里，从开始到最后，都是美丽的吧。

&esp;&esp;周棠，你得到天下又如何？你总会有得不到的东西。

&esp;&esp;我今日以此舞殉夫殉城，便是你无论如何洗不清的孽债。

&esp;&esp;风中她的舞袖展如羽翼，从空中翩然而下。

&esp;&esp;洛平眼中迷离。

&esp;&esp;当年晏晏晴光好，杯酒话相知。

&esp;&esp;——啊对，你就是那个色鬼状元郎！回廊中有个浅翠裙裳的少女明媚地笑着。

&esp;&esp;目下灼灼梧桐老，落凰来栖迟。

&esp;&esp;——洛平，你是站在哪一边的？牢狱里有个雍容肃穆的女子迟疑地问着。

&esp;&esp;俱往矣。

&esp;&esp;两世的光影交叠，殊途同归，不过是在告诉他：

&esp;&esp;即使穷尽力气，也有他改变不了的事。

&esp;&esp;洛平轻轻掰开周棠与自己相扣的手指。

&esp;&esp;周棠从周嫣的尸体上收回目光：“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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