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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第3页）

&esp;&esp;晋侯灭郑之后派出行人，广邀诸国丰地会盟。会盟日期愈近，这些使臣来意为何，实是不言而喻。

&esp;&esp;“晋侯当世豪杰，有霸道之治。”

&esp;&esp;令尹一边同晋国氏族寒暄，一边脑筋飞转，想到婚盟背后的利益，不得不感叹越侯高瞻远瞩，公子煜颖悟绝轮。

&esp;&esp;“令尹今日启程？”智渊站在马车前，笑着说道。

&esp;&esp;“正是。”令尹给出肯定回答，坦言道，“随扈在城外集结，吾来迎公子。”

&esp;&esp;“既如此，不耽搁令尹。”得到想要的答案，智渊不再赘言，叠手之后登上马车。

&esp;&esp;令尹正色回礼，向陶裕等人颔首，随即由侍人引路进入宫内，先往正殿拜会晋侯，迎公子煜，再去南殿拜别国太夫人。

&esp;&esp;途中遇见缪良，其笑着迎上前，见礼后说道：“君上和公子煜现在南殿。知令尹入宫，特命仆来迎。”

&esp;&esp;“劳烦缪内史。”令尹客气一番，即随缪良去往南殿。

&esp;&esp;国太夫人知楚煜今日启程，特意命人请他和林珩至南殿。

&esp;&esp;待婢女送上茶汤，退出大殿，国太夫人从案下取出一只木盒，当面交给楚煜。

&esp;&esp;木盒呈四方形，以红木雕刻，四角包裹金箔，前有兽首挂锁。

&esp;&esp;盒身雕刻於菟，亮出尖牙利爪，凶狠撕咬一头牛身蛇尾的异兽。图案看似血腥狰狞，实则有驱病祈福之意。

&esp;&esp;“盒中是补药，驱病养身之用。”

&esp;&esp;当着两人的面，国太夫人掀起盒盖，现出躺在盒中的两只玉瓶。瓶身晶莹，玉质润泽。瓶塞同瓶口严丝合缝，浑然一体。

&esp;&esp;“此药是谷珍亲手配制，药方不算稀奇，重在养身，君上也曾服过。”国太夫人说明药的来历和用途，显然是为越侯准备。

&esp;&esp;“谢姑大母。”楚煜俯身再拜，双手捧起木盒。

&esp;&esp;国太夫人嘴唇动了动，细看楚煜的神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万般情绪终化为一声长叹。

&esp;&esp;“自我离国，迄今数十载。彼时越君年少，今已是不惑之年。世事难料，不可思虑太甚，望其万万保重。”

&esp;&esp;“姑大母良言，煜告知父君，父君必然欣喜。”楚煜抬眸看向国太夫人，目光澄净，神情中尽是对长辈的濡慕。

&esp;&esp;他习惯以面具示人，总能恰如其分地展现出最合适的情绪。

&esp;&esp;迄今为止，能看穿他的寥寥无几。

&esp;&esp;国太夫人出身越室，大半生沉浸在政治中，直觉何其敏锐。

&esp;&esp;同楚煜几次见面，她隐约察觉出端倪。只要不妨碍越晋同盟，对林珩无伤害之意，她权当一无所知，不会去刻意揭穿。

&esp;&esp;何况以楚煜的身份和经历，没有此等心机手段，早被血亲踩在脚下，落得尸骨无存。

&esp;&esp;两人说话时，林珩安静坐在一旁，托起茶盏递至嘴边，始终没有出言。

&esp;&esp;楚煜收起木盒，谢过国太夫人，旋即话锋一转，提及林珩今日罢朝，专为送他出城：“君侯盛情，煜铭感于心。”

&esp;&esp;“两国结盟，此乃礼仪所在。”林珩放下茶盏，迎上国太夫人的目光，坦言道。

&esp;&esp;“君侯所言甚是。”国太夫人颔首，命人更换茶汤，再送几盘糕点，“来不及用膳，我命人多备甜糕，带着路上吃。”

&esp;&esp;严肃话题揭过，她展露出笑容，不见锋利，只余和蔼慈祥。

&esp;&esp;“谢姑大母。”楚煜顺势应下，其后叹息道，“晋宫内的厨手艺甚好，可惜归国后难尝美味。”

&esp;&esp;“公子既然开口，寡人自不能吝啬。送公子几人，何如？”林珩看似说笑，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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