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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第2页）

&esp;&esp;灯谜想做你妻，相见恨晚。

&esp;&esp;有的话能与亲人交心，却不足为外人道也。

&esp;&esp;就算是自己人，又属近臣，谢治也不可能真在宣珏面前提及卫旭之事。

&esp;&esp;他瞪了眼谢重姒，不打算当即深谈。

&esp;&esp;宣珏见状起身，对谢重姒轻声道：“方才走过垂花门边，殿下说想要折几支腊梅回去养着——我去给你摘？”

&esp;&esp;谢重姒点了点头，眉眼弯弯：“好呀。要最梢头最香的。最好是还没怎么开，能多养些时日。”

&esp;&esp;宣珏又看了眼谢治。

&esp;&esp;谢治摆手道：“随意随意。她在孤这没客气过，平常折花摘果的小事根本不存在打招呼。注意点别都给薅秃了就行。”

&esp;&esp;等宣珏避嫌走出暖阁，谢治抬手指了指谢重姒，无奈道：“我看你啊，保准是偏幸专宠的昏君料。那句词怎么唱来着？‘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esp;&esp;“有事讲事，少打趣我。”谢重姒眼皮一掀，像是要坐实“昏君”的大帽子般，笑眯眯地呛道，“皇兄挑重点的尽快说，外头冷，我怕人冻着了。”

&esp;&esp;谢治：“……”

&esp;&esp;谢治：“只有那句重点！她问我信不信因果报应。”

&esp;&esp;太子府暖阁修建高筑，地暖火龙环绕铺层，本该春日才绽放的蔷薇缠绕檀木桩，疏离的花影像巧手剪成的窗花，被午后淡阳烙在窗上。

&esp;&esp;“你怎么回答的？”谢重姒问道。

&esp;&esp;“……我没回答。她：“只不过啊……何谓岔路，何谓正途呢？无甚差别。走下去，不断走下去，都是属于你的道。我以杀止杀，杀伐过重，这条路根本不适合你，也不适合你国。小孩子家家的，心慈手软下不了手才是正常吧？你朝我瞎看齐个什么玩意儿？绵柔中正，借力打力，也不失为君主良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当贪官难，当清官难，因为要比他们更凶更狠啊。所以你看，凶狠不难，清廉和中正慈善的同时，还能震慑四方游刃有余，才是难的。你若真能走完你选的路——你会看不上我这条沉疴了铁锈味的歧途的。”

&esp;&esp;至此，心结终得解脱。

&esp;&esp;谢治像是站在岔路当口，越过四通八达的选择，迷茫懵懂地奔出去很远，蓦然回首后才发现定局皆成。

&esp;&esp;大道三千，即便在岔口分道扬镳，到最后也殊途同归。

&esp;&esp;都不过攀山越岭，逆流而上。

&esp;&esp;尔后云开雨霁，彩彻区明。

&esp;&esp;谢重姒没个坐像地以腕枕首，露出半截皓白的手腕，瓷玉般细腻光洁，腕上套了两枚同在一起的银镯子。

&esp;&esp;她坐直了身，猜到皇兄话只说了半截，也不刨根问底，只是仍旧有点心疼卫旭，恭贺般道：“啊恭喜恭喜！不枉人家等你一两年，就为解你这个业障。”

&esp;&esp;“……”谢治落败，“行行好，别再拿你哥我开涮了。否则不给你撤话本子，由他们继续自由发挥了啊。到时候你觊觎人家美色的谣言传出来，我可不帮你收拾。”

&esp;&esp;谢重姒大大方方：“不是谣言。”

&esp;&esp;谢治：“……”

&esp;&esp;谢重姒深以为然地点头：“是真的。”

&esp;&esp;谢治：“……”

&esp;&esp;谢重姒继续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在想，世上怎么会有生得这么好看的人。比皇兄你还好看。”

&esp;&esp;秋猎的携彩薄云仿佛还是昨日，天高气爽，猎场风声聒聒。

&esp;&esp;谢重姒从来不觉得“墨”会有多惊艳，直到第一次见到宣珏——最是轻描淡写的一抹墨色，浑然天地纯白纯黑凝聚，素雅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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