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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既然贪贪自己的都不想留着，谢尽欢也算是白藏了一路，干脆便由她说的，毁了最好，省得日后还有其他人能用她的脸干坏事儿。

&esp;&esp;谢尽欢想与贪贪说的话，就是这张脸，话题说完，他便又哑言了。

&esp;&esp;秦鹿没打算这么快收回贪贪，所以就没在他房门前等着，反倒是小二打破了屋内的尴尬，说是已经三天没见到李传了，他只是问谢尽欢一句，要不要将这人找回来？

&esp;&esp;本来李传就不是卓城人，来这儿也是找梁妄帮忙的，既然梁妄说事情与李传已无太大关系，桃花婆那边也都解决了，李传走就走，人家总不能在欢意茶楼赖一辈子，小二之所以来问，是因为李传离开的时候，穿的还是谢尽欢那套富贵的衣服，上头挂着不少珠宝首饰，值钱的玩意儿一堆呢。

&esp;&esp;谢尽欢闻言，只让小二在卓城四下转一圈，看见了人就讨回来，若是看不见，便算了。

&esp;&esp;小二应话，便离开了谢尽欢的房前，下楼时还有些不舍得地看向坐在一楼正堂上喝着茶的许先生，许先生请了好几日的假，小二又听不懂唱书，觉得古怪，难得说书的许先生今早儿回来了，还排了一下今日要说的内容，小二要出去找李传，怕是听不到了。

&esp;&esp;在卓城内转了一圈，小二没见到李传，倒是在万色楼见到了夏谦。

&esp;&esp;夏谦如往常一样，身后跟着十几个家丁，刚从万色楼里出来的样子，身后还有嬷嬷跟着赔礼道歉。

&esp;&esp;见到夏谦，卓城的人都不太敢靠近他，小二也就站在了人群里，很不显眼。

&esp;&esp;夏谦身后有两个家丁手上还捧着两盒金子，那是他昨天才让人去钱庄里头换来的，就是为了赎胡殷儿离开万色楼，谁知道昨天白日来，嬷嬷说胡殷儿身体不适，不便见人，昨天晚上来，嬷嬷又说胡殷儿心情不好，不愿见人，今天早上来，嬷嬷又是这般推脱。

&esp;&esp;夏谦本就是看着胡殷儿相貌好，床榻之间也会讨人欢喜，所以才来赎人的，谁知道那胡殷儿这般会拿乔。他那日脸上长了尸斑，吓得回去连忙抹了点儿尸油，几个时辰后才渐渐好转，两日才等到脸上的斑消了。

&esp;&esp;夏谦说了他又不是不赎，万色楼却三番五次差人来问，这回他来了，万色楼又三番五次拒绝他。夏谦在煜州卓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儿受得了这等委屈，不过是个面相不错的娼，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所以夏谦提着金子，出了万色楼，给嬷嬷说了句，他日后再也不来了，让那胡殷儿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esp;&esp;谁知道嬷嬷见他这般说，生怕自己在卓城得罪了夏谦，生意不好做，于是便道：“夏老板！我与您实话实说了吧，前几日殷儿的确为您的事儿伤心呢，说是回乡祭拜亲人，结果到现在也没找到人，我在林子里找到了跟过去的婢女的尸体，想来……殷儿也是凶多吉少了！”

&esp;&esp;嬷嬷说着，还要挤两滴眼泪，夏谦扯回自己的袖子，一脚踹在了嬷嬷的身上，将人踹得老远后嗤了一声：“当这世上没美人儿呢？在老子面前胡乱放屁，走了！”

&esp;&esp;夏谦跨步离开，嬷嬷还捂着自己的腰哎哟直叫，拦也拦不住夏谦。

&esp;&esp;万色楼内如此动静，怕是日后的生意也不太好做，夏谦走了，人群也就散了，小二看完了热闹正准备回去回话呢，却被一个人无意撞了肩膀。他朝那人看去，这大热天里，那人倒是从头到尾裹得严实，小二只瞥了一眼，对上了那双露出的眼睛，突出的眼球与眼角周围的细肉吓得他双腿发软，一个愣神之际，那人已经跑得没了踪影了。

&esp;&esp;夏谦心情不爽，也没心思玩儿了，便打道回府，才走到府前却见门口站着个人，他还没靠近，那人见了他兴冲冲地跑过来，几个家丁见人古怪，连忙将人拦住。

&esp;&esp;那人开口道：“夏郎！我是殷儿啊！”

&esp;&esp;夏谦听着声音觉得像，于是皱眉细看：“殷儿？你怎么穿成这样？将脸裹起来作甚？不热么？”

&esp;&esp;“我……我怕你见了我，会怕我。”胡殷儿还想往前凑，不过夏谦不松口，那几个拦着她的家丁是不会让她靠近夏谦的，胡殷儿也没所谓，只问：“夏郎曾说，要为我赎身，娶我为妻，现在可还作数吗？我是真心实意喜欢夏郎的，夏郎是否真心实意对我？”

&esp;&esp;“作数，只要你是胡殷儿，自然作数。”夏谦眯起双眼，慢慢靠近对方，胡殷儿望着那张俊脸，心软了，也痴了。

&esp;&esp;夏谦用扇子挑起了胡殷儿的面纱，等见到里头那张脸时，纸扇落地，夏谦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拦着胡殷儿的家丁也吓了一跳，彷如白日见鬼，几人连忙退去，胡殷儿见状，猛地朝夏谦的方向跑去问：“夏郎为何怕我？！你不是说你要娶我的吗？！”

&esp;&esp;夏谦指着胡殷儿道：“快！快把她赶走！赶走！！！别让她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许她出现在卓城！快赶走！”

&esp;&esp;十多个家丁都是粗鲁的大汉，听夏谦如此吩咐，连忙架着胡殷儿离开，胡殷儿挣扎不依，十指抓地，抠破了指尖，划了几道血痕：“夏郎！夏郎！我是殷儿，我真的是胡殷儿！你听我的声音，我这里还有你送我的玉佩啊！”

&esp;&esp;胡殷儿怀中的血玉落在地面，夏谦见了，立刻背过身去，他回想起胡殷儿的那张脸，面色瞬间苍白，这世上假面者并非一二，可凡涉及心中潜藏最深的秘密，谁也不愿再碰，夏谦哑着声音道：“拉走！快拉走！她若不走，便将她打走！打到不敢再出现在我夏家门前，不敢再出现在卓城内！”

&esp;&esp;夏谦放了话，家丁也都下了狠手，几拳落在了胡殷儿的身上，还有几拳打到了她的后脑，胡殷儿本来还有声音喊得凄惨，可到后来彻底失声无话，犹如一个死人般被人抬上了板车，送出城外扔得远远的，只在夏家门前留了血迹，证明她曾来过。

&esp;&esp;破旧的板车生了霉点，躺在板车上盖着草席的人就只差一口气，荒地里野草长到了半人高，书生站在板车边，握着罐子的手微微颤抖，掀开草席，见了那张恐怖的脸，书生还是一惊。

&esp;&esp;这是他桃花人面：二十二

&esp;&esp;欢意茶楼给梁妄安排的房间不错，宽敞通透，窗户正对着初晨阳光洒来的方向，房内布置也都简单素雅，左边茶桌，右侧软床，屏风隔断，香炉内焚了一缕檀香。

&esp;&esp;马车去徐镇就要一个白昼，回来又是一个白昼，他们还连夜在深山里捉桃花婆，梁妄应当是累很了，所以回来的途中一直在睡，现下躺在床上也未醒。

&esp;&esp;毕竟是王爷出生的，习惯了高床软枕，便是跟着皇帝举国迁徙逃亡的那些年，梁妄也没断过好日子，身边一直都有人伺候着，热水都不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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