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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虽然珊娘话里话外一副“不安于室”的模样,可其实比起外面的诱惑,她更愿意跟儿子腻乎在一起。前世时她就很愿意去溺爱她的孩子,不过因为她那时候的错误想法,才导致了后来的错误做法。至于如今……袁长卿说,她教歪了,他来扶正。既然袁长卿欠她一世,这一世,她只要做她愿意做的就好。何况,所谓“养不教父之过”,便是孩子被她教坏了,那黑锅也该袁长卿去背。
&esp;&esp;于是,对于阿好的每一点成长,不仅初为人父的袁长卿感觉很是惊奇,前世不曾参与过孩子成长的珊娘也同样深感惊奇,以至于每每袁长卿下衙回来后,珊娘迎上来的头一句话,便是说阿好今天又学会了个什么新把戏,直刺激得袁长卿恨不能整天守着妻儿,哪儿也不去才好。
&esp;&esp;都说孩子只愁养不愁长,转眼的功夫,便过了新年。二月里,袁霙五个月大的时候,炎风终于修成正果,娶到了凶悍无比的五福。四月里,袁霙能独自坐着时,林如稚的未婚夫梅欢郎以二甲·争风吃醋
&esp;&esp;虽然珊娘跟袁长卿说不愿意守在家里,可事实上,从怀孕生子到袁霙抓周之前,她简直就是被绑在了家里,竟是哪里都去不得。如今好不容易袁霙终于能走会跑了,她才得以再次走出家门。
&esp;&esp;袁霙是重阳节的生日。过了重阳,那捐募会便又要开始筹集冬季的慈善募捐了。因之前珊娘曾提过可以离家帮忙的话,陆夫人也给她下了张帖子。
&esp;&esp;而直到这时,珊娘才发现,原本门庭冷落的捐募会,竟在大公主和陆夫人的带动下,影响了京城里许多勋贵人家的女眷们走出家门来帮忙。倒是以前是常客的她,叫那些新来的小姑娘们觉得面生,竟还有个小姑娘笑着问她是不是头一次来帮忙的……
&esp;&esp;陆夫人在楼上听到楼下的动静,探头一看,见是珊娘,立时便笑开了,对那不认识她的小姑娘笑道:“这你们都不认识?这是探花娘子。”
&esp;&esp;虽然在袁长卿之后,又出过两任探花,可京城人似乎只认定了袁长卿才配得上这“探花郎”的名字一般,说起“探花郎”三个字,竟没人再想到别人身上的。
&esp;&esp;这会儿正好大公主也在,听说珊娘来了,立时跑下楼去,探头看着珊娘身后:“咱们的小探花郎呢?”说话间,正好看到奶娘怀里抱着的小袁霙,她立时过去,喜滋滋地将袁霙抢入怀里。
&esp;&esp;和别人家养得甚是精细的孩子不同,珊娘和袁长卿都没什么育儿经验,加上他们家里又没个长辈整天看着,那花妈妈没孩子,李妈妈又是个软性子,所有有关养孩子的一切,全都是这夫妻俩自己瞎折腾,所以养得袁霙竟是一点儿都不怕陌生人。
&esp;&esp;被大公主从奶娘手中抢过去,这孩子竟也一声不吭,只睁着双乌黑的眼,专注地瞅着大公主,直瞅得大公主心里一阵酥麻,凑过去在他脸上狠亲了两口。
&esp;&esp;那袁霙虽然不怕陌生人,可他和他爹一样,都不爱跟人亲近,立时不满地皱了眉,回头看着他娘叫了声,“娘。”
&esp;&esp;珊娘却一撇嘴,道:“说了不带你,偏你闹着不肯放我走。既然是你闹着要跟来的,好也罢坏也罢,你自个儿受着吧!”
&esp;&esp;小家伙见求救无效,便委屈地扁了扁嘴,又抬头看看大公主,想起来这位常往他家跑的,也不算是个陌生人,便求安慰似地将大脑袋往大公主的肩上一搁。那委屈的小模样,立时哄得大公主一阵心软脚软,护着他就嗔着珊娘道:“有你这样给人当娘的嘛!”
&esp;&esp;陆夫人则惊奇道:“你家这个才十三个月吧?怎么竟什么话都听得懂似的?都说你家长卿是神童,不想你们儿子竟也是个小神童呢!”
&esp;&esp;珊娘忍不住一阵讪然——事实上,倒不是这孩子早熟,而是那袁长卿从来就不是个软性情的人,对孩子讲话总像跟对个成年人似的,害得珊娘也受他的影响,自打袁霙能听得懂人说话起,就没把他当个孩子看待过。加上这孩子自己也不是那种爱哭闹的小孩儿脾气,渐渐的,竟叫一家子也全都习惯了当他是个小大人一般。也只有外人才觉得他这模样有点早熟……
&esp;&esp;“其实我原没打算带他来的,”珊娘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可这小东西缠人缠得太紧了,我不带上他,他能从我出门一直哭到我回去。”——就拧脾气这一点,倒是十足十像珊娘。
&esp;&esp;“正该带着他才对!”大公主立时抬头笑道:“就冲着咱阿好这张小脸蛋儿,就能多募得好些善款。”又道,“你若是再能把你家探花郎贡献出来,这国色天香的一对儿父子,只往那里一站,还不得叫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全都掏空了荷包?!”
&esp;&esp;大公主的话,逗得众人一阵笑。
&esp;&esp;所以说,其实不管哪个年代,都是个看脸的年代。特别是生得漂亮可爱的孩子,在女人堆里更是无往不利。加上袁霙也不认生,只要他能从眼角处瞅到他娘的身影,他也就任由那些女人们抢着将他抱来抱去的,竟是一点儿都不哭闹,就更得赢得了一片赞誉。
&esp;&esp;珊娘则趁机和陆夫人讨论起这次募捐的事来。
&esp;&esp;陆夫人道:“还是老规矩,你管账。”又道,“阿如听说可以把账本甩给你,高兴得什么似的。可惜今儿她家里有事,没能来,等她来了,你俩再交接吧。”
&esp;&esp;正说着,那个错认了珊娘的小姑娘不好意思地过来了。她先是抬手揉了揉鼻子,然后跟个男儿似地,忽地冲着珊娘一抱拳,道歉道:“姐姐莫怪,是我眼拙了。”
&esp;&esp;珊娘一怔,然后便笑开了——这姑娘,有点意思。
&esp;&esp;只见眼前站着的女孩大约十七八岁左右,那个子在女孩中算是高的了,偏在头顶紧紧盘了个小小的发髻。若不是那发辫辫了些花样,珊娘差点就误认为这是男子的发髻了。且,这孩子身上穿着的,明显是箭袖骑马装,而不是别的姑娘身上的那种常服。
&esp;&esp;陆夫人忙在一旁介绍道:“这是神威将军家的姑娘,姓姚,闺名一个‘桃’字。”
&esp;&esp;姚桃笑道:“姐姐叫我五儿就好。”
&esp;&esp;神威将军,姓姚……珊娘忽地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esp;&esp;··
&esp;&esp;晚间,等袁长卿下衙回到家,珊娘便把今儿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又说起姚桃,歪头道:“我怎么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她的名字的?”
&esp;&esp;正拿巾子擦着手的袁长卿歪头想了想,道:“我只知道他们姚家上一辈子全是男孩,这一辈子也只这么一个姑娘。”又道,“许是大姐姐跟你提过的吧,姚家和方家是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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