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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节（第3页）

&esp;&esp;只是，玉衡皇朝历来皇位只传嫡系，也就是当朝皇帝的皇子，其余旁系除了谋权篡位这一招就根本没有机会，阜远舟本以为自己败的是情义败的是妇人之仁败的是优柔寡断，却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在这场角逐中下场的资格。

&esp;&esp;争夺抢杀呕血耗心算计了那么多年，得来的不过是一场空，老天玩弄人的手段，果然冷血冷情。

&esp;&esp;竭力隐瞒多年的秘密在一夕动摇里暴露，饶是阜怀尧也禁不住流露出了疲态，失却了用完美理由去掩饰的力气，应该说，从阜远舟听到柳一遥三个字开始，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被揭露得只剩下一层薄纱。

&esp;&esp;“……是阜家对不起你。”他说的是真的，阜远舟什么错都没有，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是上一辈纠葛中最无辜的人，那些苦原都不是他该受的。

&esp;&esp;阜远舟对“对不起”这句话不屑一顾，只是问他，“这些事是父皇告诉你的？你一直知道？”从一开始，从他还在冷宫时开始……

&esp;&esp;阜怀尧不语，默认。

&esp;&esp;阜远舟定定看着他，却突然低声笑了起来，毫不掩饰的，笑。

&esp;&esp;那笑声断断续续的，从低沉渐转疯狂，仿佛连停也停不下来，带着绞杀心肺的嘲弄，如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锋利地穿过在场唯一一人的胸膛。

&esp;&esp;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的瞬间，阜远舟倒退一步，遽然近乎失态地对他吼：“那现在这样算什么？！他承认的身份，他赐的远舟二字，他赐的永宁王的爵位，你的纵容，你的宠信，你的容忍，什么享誉天下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些都算什么？！同情？施舍？抑或是补偿？！还是把我捧到那样的高位上，等我有朝一日摔下来万劫不复？！？”

&esp;&esp;“不要轻贱自己，”他凄然的目光像是重锤，狠狠砸痛了阜怀尧，他咬牙道，“朕和父皇什么都没做，那些都是你自己亲手拿到的，是你应得的。”

&esp;&esp;除了答应阜仲不能对风雨中赶尽杀绝，他什么都没做，今时今日风光无两的永宁王的名号，都是他靠着自己的双手一一得来的！

&esp;&esp;“我应得的？”阜远舟讥诮地弯了弯嘴角，“是啊，我应得的，因为我只是个谁也不承认的野种，所以除了这皇位，我拿什么你都给我，我要什么都是应该的？！”

&esp;&esp;阜怀尧的双眼终是维持不下冰封的模样，他伤感地看着那个满身竖起刺来的俊美男子，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除了不能给的，朕什么都会给你，”走前几步，立在他面前，伸出了手，“无论如何，你都是朕的三弟。”

&esp;&esp;、

&esp;&esp;是谁

&esp;&esp;当那双修长苍白的手抚上他冰冷的面容时，阜远舟整个人忽然就崩溃了，浑身的刺都在瞬间塌下。

&esp;&esp;阜怀尧心里一痛。

&esp;&esp;阜远舟一下子握紧兄长的手，狠狠攥在手心里，紧紧不肯松开，“皇兄，皇兄，皇兄……”

&esp;&esp;他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不安又执拗，像是唯恐失去了什么不可失去的东西。

&esp;&esp;他不是不知道如果他是阜徵的儿子这件事暴露出来，叔嫂乱伦，出身不洁，他面对的不是赐死就是被贬为庶民逐出京城，但是听着阜怀尧这般信誓旦旦地说他永远会是他三弟，阜远舟心里只有一片荒凉。

&esp;&esp;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