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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戴着无线电的收音耳麦,压住被风吹起的松软的头发,飘扬的姿态总令人想起给长毛狗洗澡过后,吹风机一响起来那自由奔放的毛。
&esp;&esp;特工的眉眼耷拉着,一副忧愁思考的冷淡表情,他的手指摩挲着扳机,desert2架在腿上,大杀器此时安静蛰伏,仿佛先前狙爆一辆车的不是它。
&esp;&esp;“傅闻安……”谢敏嘟哝一句,他从腰上掏出望远镜,准确地追上下方那道从容不迫的身影。
&esp;&esp;傅闻安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谢敏琢磨了半晌也没弄清。
&esp;&esp;他总觉得傅闻安知道了什么,却又好似单纯的调情。
&esp;&esp;对方总是习惯将野心藏入隐喻中,讨好、退让、示弱在他的价值观里并不存在,那句话乍一听是落入下乘的渴望,实际又是压抑占有欲和破坏欲的劝告。
&esp;&esp;但谢敏并不讨厌这种被胁迫的感觉。
&esp;&esp;反倒说,他喜欢这种杀死胜券在握的猎人的快感。
&esp;&esp;只不过,他可能要考虑再谨慎一些来行动了。
&esp;&esp;不多时,谢敏的耳麦传来了杂音,犹如接通前试探的电波,按照暗码的频率发了一串,待谢敏回应,耳麦才接通。
&esp;&esp;一个温润的男声出现在频道里:“银,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行动开始了。”
&esp;&esp;那是邮差的本音,邮差的马甲一层套一层,就连谢敏都不清楚自己这位同僚有多少个隐藏身份,但由于邮差心地善良,每次谢敏都能顺利认出他。
&esp;&esp;邮差的右眼有一道疤,靠近眉骨那里,跟天生的胎记差不多。他在见“殉道者”的核心高层时,就算套着马甲,也还是会露出自己的疤。
&esp;&esp;主要是曾经有次谢敏没认出,差点在基地砍了前来送手工冰淇淋的邮差。
&esp;&esp;“我似乎说过,如果子爵打算对执政官动手,我非但不会帮助,还会从中作梗,令你们的行动以失败告终。”谢敏冷冷地盯着码头上的身影,回复道。
&esp;&esp;“银,矿头山和我们的合作已经刻不容缓,安斯图尔垄断军造,组织必须截断安斯图尔的发展势头,虽然我也不想这么快动手,但这已经是权宜之计。”邮差的语调平和,带着一股哄小孩子的味道。
&esp;&esp;他确实很会捋毛,性格温厚内敛,是个好好先生。
&esp;&esp;谢敏有时候觉得,邮差应该是幼儿园里带小朋友玩捉迷藏、穿着小太阳围裙发饼干、哄调皮学生午睡的老师,而不是一个非法组织的信使。
&esp;&esp;“我知道你一直不满意子爵,他确实激进了一点,但我们都知道组织的难处。”邮差又道。
&esp;&esp;“都多少年了,你们的难处还是这么多,我带回去的情报你们该不会一点都没学吧?”谢敏冷嘲一声。
&esp;&esp;“子爵他经商头脑不太好,投资眼光差了些,但努力……还是很努力的,至少每天都在看经商手册和宏观经济学。”邮差斟酌了一下用词。
&esp;&esp;神特么努力,那经商手册还是傅闻安前年出版的那本。
&esp;&esp;这要是换了傅闻安,有谢敏这个小细作往家倒腾好东西,“殉道者”早占领大陆入侵外太空了。
&esp;&esp;“宏观经济学?他从十一岁就在看,看到现在连个毕业证都没考下来。没夸的词就别硬夸,还特么努力。”谢敏啧了一声:“所以,这次我们的计划是什么?”
&esp;&esp;“……”耳麦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出声:“在此之前,银,你和执政官……现在是什么关系?”
&esp;&esp;谢敏毫不迟疑:“咬过脖子的敌人。”
&esp;&esp;“???”
&esp;&esp;邮差窒息了一下。
&esp;&esp;这个关系,就,有点点,微妙?
&esp;&esp;
&esp;&esp;“恕我冒昧。”邮差咂了咂嘴,尽管声音很轻,仍是透着一抹无从下手的错愕,“你咬他还是?”
&esp;&esp;“你猜?”谢敏嗤了一声,异常坦荡和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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