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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学生时代太聪明又玩得不高调的人，给人的印象就是会读书的书呆子。

&esp;&esp;就像他在同龄人的眼里，是从小就会赚钱的打工人、年纪小却常上电视的明星等等被旁人加诸的头衔。

&esp;&esp;看着这张被涂鸦的传单，他又觉得，似乎她也没变多少。

&esp;&esp;只是不像以前那样，总跟着他跑了。

&esp;&esp;暮色模糊，夜幕铺展开，天际的新月缓缓升起。

&esp;&esp;周星枕低下眼，突然在便利贴之间看见一封被展开的信。

&esp;&esp;信是用铅笔写的，字体歪歪斜斜，算不得美观。

&esp;&esp;开头你得是穷成什么样了。

&esp;&esp;楼下201晒在阳台的一床被子全被舒雾家的水弄湿了，那家租户是个刚毕业没几年的男生，说话时声音温温润润的，沟通起来也愉快。

&esp;&esp;末了也没让舒雾拿钱，还开玩笑说谢谢她帮他浇了阳台的花花草草。

&esp;&esp;舒雾还是觉得挺抱歉的，想着下回得买点东西送人家。刚踏上楼梯没几步，陶雨菲补习班的班主任就打来了电话。

&esp;&esp;实际上人班主任在这之前就打了很久电话，但她手机关了静音，一直没注意到。

&esp;&esp;班主任语气很克制：“陶雨菲的家长吗？陶雨菲和同学打架了，对方家长需要找你们这边和解，麻烦过来一趟。”

&esp;&esp;“？”不省心的孩子，舒雾语气恹恹：“让她找她妈吧。”

&esp;&esp;“这位家长，您怎么骂人呢？您这边态度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会重新考虑陶雨菲还能不能继续在我班上上课的事！”班主任气冲冲地，放下狠话，“至于您今天来不来，自己看着办吧！”

&esp;&esp;“诶，我没有骂人。”舒雾一头雾水地否认，慢吞吞地要解释，可那边已经怒气冲冲挂了电话。

&esp;&esp;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找她妈”听起来像骂人啊……

&esp;&esp;现在已经六点多，这几天临时到另一个节目组帮忙她都没好好休息，明天自己负责的综艺又要开拍。摊上屋里水管破漏，还得轮流给楼下邻居和房东老太太道歉。

&esp;&esp;加上楼上还有一个帮她忙的周星枕，现在还得去处理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的破事儿。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舒雾觉得自己明明正当年轻的年纪，居然感觉到了疲惫，是从身体到心理上的累。

&esp;&esp;逼仄的楼道口，昏黄闪烁的灯光切割出各个角落的明暗。家家户户门里都传出晚饭香味，弄堂口有几辆老式自行车打着铃一晃而过。

&esp;&esp;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叹了口气。

&esp;&esp;举步边往楼下走边给周星枕发了条消息：【抱歉，我临时要去接孩子放学。】

&esp;&esp;z：【？谁的孩子】

&esp;&esp;像是觉得这个问题太过冒犯隐私，他那边又手急眼快地撤回了，换成了一个问号。

&esp;&esp;舒雾刚走到公交站台等车，毫无疑问看见了他撤回的消息。

&esp;&esp;她吸了吸鼻子，把外套裹紧了点，鬼使神差地在手机上打了行字：【不用问这么细吧，失足少女犯的一点点小错误而已。】

&esp;&esp;周星枕低眸凝视着冰箱门上那封信，内容被传单挡了一大半，只看见个标题和落款。

&esp;&esp;偏偏那落款也不好好写，上面以一种卖萌的语气写着“超想念您的小朋友。”让人更分不清是开玩笑还是怎样。

&esp;&esp;他蓦地想起林传京那张嘴里冒出来的话，“三年过去孩子都可能有了”。

&esp;&esp;手放在那张传单上想掀开看看清楚，却终究是蜷缩了一刻又收回来。

&esp;&esp;又反复看着屏幕上舒雾回复过来的那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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