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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封凉山（4）

&esp;&esp;听完女人没头没尾的话，海燕觉得就算她不是个疯子，大约脑袋也不太正常。从女人目前的状态来看，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瞧出她在过往的日子里过的是怎样。

&esp;&esp;如此想着，海燕皱了皱眉，这种突如其来对敌人的心软不是她的性格，她压了压心里冒出来的同情坐到原来的位置，不再与女人说话。

&esp;&esp;女人明显在害怕，她一直在发抖，起先海燕撑着昏昏沉沉的大脑看她时还不确定是自己在抖还是女人在抖，甩甩晕乎乎的大脑仔细看，哦，是她。

&esp;&esp;女人穿的不多，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从海燕坐的方向还能看到女人的胸部和小腹，女人的胸部有很多指痕、伤口，海燕看了一会儿别过脸去。

&esp;&esp;她不想给这个想杀自己的女人洗白，毕竟按照她的初步猜测，自己百分之八十是毁容了，在这个皮相很重要的社会中，女人的举动几乎害了海燕的一生。

&esp;&esp;思索的时候海燕脸上与额上的伤口以细细密密的疼昭示着自己的存在，苦中作乐的海燕庆幸现在温度低，不然换做夏天她脸上肯定化脓发炎，恐怕也不会有现在的心境。

&esp;&esp;海燕这时候的沉稳和淡定不是伪装的，最初被砸的痛苦和愤怒在经过几个小时之后已经散了一半，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感觉自己超脱了，好像就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尤其是在水和食物都有的情况下。

&esp;&esp;她对面的女人在海燕掏出压缩饼干以后目光就不受控制的投向她，海燕早听到女人肚子的声音了，她勾着唇角笑了一下，然后脸上的伤口又破了。

&esp;&esp;血顺着下巴滴落，海燕无所谓的舔了一口，尝到铁锈味后嫌弃的吐在地上，接着她喝了一口水漱口，而后小口小口的吃起饼干。

&esp;&esp;女人饿极了，她瞅着海燕的饼干不撒眼，在海燕无意间看向自己时带着祈求的音调问：“能给我一小块吗？一口就行。”

&esp;&esp;海燕面无表情，过了几秒她反问：“要是我不给你你怎么办？吃自己的排泄物？”

&esp;&esp;女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她才说：“我，我好久好久没吃东西了，求你给我吧。”

&esp;&esp;海燕咧嘴，因为伤口太大她也不敢笑的太夸张，不过她的吐出的话非常恶劣，至少她觉得自己目前很恶劣，像是野狗仗着身子大欺负野猫。

&esp;&esp;“你没有，我有啊。”

&esp;&esp;

&esp;&esp;海燕到底没让女人吃她的排泄物，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地方不安全，万一她刚脱裤子来人怎么办？倘若海星在她大概就会逼女人吃了，哪怕不是全部，让她尝一点也是好的。

&esp;&esp;“我可真是个好人。”在女人吃完第一片枯叶后海燕扔给女人半块压缩饼干，她给的时候强调，“我只有一瓶水。”意思是别指望我会给你分享。

&esp;&esp;女人狼吞虎咽的开吃，等半块饼干进入胃里她又开始沉默，海燕并不愿意理她，她是看出来了，这女人的左腿有伤但右腿行动正常，瞧她之前的狠劲就知道这人还有不少的力气。

&esp;&esp;海燕又看了看陷阱外，她知道现如今待在这儿等人救是不现实的，可自己走又带不走女人，海燕不可能把她独自放着，无关救人，海燕只是不想让女人跑掉。

&esp;&esp;不过怎么才能让她乖乖呆在这儿呢？离开之前把女人的两只腿全部打断现不现实呢？

&esp;&esp;海燕思索一阵认为可行，等自己处理好脸上伤口立即回来还是有极大的可能抓住她的。

&esp;&esp;这么想着海燕把计划直截了当的通知了女人，女人显得很惊讶，她本能地对海燕说的“今晚我会行动，你给我把嘴捂严实了，别发出声音”的“刑罚”感到恐慌，尤其是在海燕未说出打断她腿的具体时间以后，女人猛然觉得每分每秒都变得难熬起来。海燕每每动作一下女人都会瑟缩一下，她这种前后对立般的情绪搞得海燕总是发笑，这笑带着嘲讽和不屑，海燕甚至在内心大喊：你怎么这时候怂了，砸我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起来啊！来啊！这样我就有理由把你四肢都弄断了！

&esp;&esp;心里喊完后海燕有点尴尬，她觉得胡想这些的自己有些傻逼，于是她灵机的把这种心态归结于是自己好心好意的救人最后差点被反杀的一种应激反应。

&esp;&esp;这时候时间自己已经差不多过了一整天，而李奕杰三人也终于到了平川市。

&esp;&esp;李奕杰他们进去平川市后第一个去的地址是海燕临时落脚的别墅，罗麦翻墙进去带出来两个矿泉水瓶和一份打包的面条，面条涨到溢出来，汤也已经有了馊味，罗麦把东西递给李奕杰后道：“她没回来。”

&esp;&esp;李奕杰眉头皱的很紧，他点点头问雷桦：“海燕的位置动了吗？”

&esp;&esp;雷桦摇头：“没有。”

&esp;&esp;“那我们去这个位置。”

&esp;&esp;李奕杰说完转身，结果瞥见一道身影缩回了别墅隔断间的巷子里，罗麦也看到了，他不需李奕杰提醒直接窜了出去，雷桦还没来得及惊叹就听巷子里传来一声痛呼，跟着罗麦脸色铁青的拎了一个人出来。

&esp;&esp;李奕杰看到那人后脸也冷了下来，只有不明真相的雷桦跑过去问那个被抓的人：“你是谁？”

&esp;&esp;“我？”男人笑了笑，用手揉揉被打疼的腮帮子介绍自己，“平川本地人，我叫黄义。”

&esp;&esp;雷桦觉得名字有点熟悉，他打开电脑搜了一下，发现这人是当年于嘉案的报案人。

&esp;&esp;雷桦：“我去，这么巧的吗？”

&esp;&esp;深谙巧合的巧合一定有鬼这个道理的雷桦先看了眼李奕杰又看了眼罗麦，罗麦在他看过来前已经松开了手，黄义摸摸脖子不安的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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