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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柴碧雯听出了妥协的意味,笑了笑说:“还真顺了一段,我在晏清中学那里拐弯,在那儿把你放下,可以吧?”
&esp;&esp;柴碧雯又撒了谎,她其实要往西,而77大厦在东,两人压根就不顺路。她原本打算直接把人送到位,可仔细一琢磨认为这样并不妥当,太积极了容易把人吓跑,她得拿捏好分寸。
&esp;&esp;旁边人也温声细语地答:“可以的,麻烦您。”
&esp;&esp;她笑:“这有什么麻烦的,要不是今天见着你,我还以为沈西淮是个万人嫌,没一个朋友,老同学也不会联系他,以致于除了工作,他压根没其他事情可干。”
&esp;&esp;静安听了一怔,沈西淮妈妈嘴里的人似乎跟她认识的不是同一个,她想了想说:“现在工作时间普遍长,大家见面的机会确实少,但有空的时候也会联系。”
&esp;&esp;她自动地把自己代入成了程烟,沈西淮先前说过,他跟程烟会联系。她还想多说几句,但没有充分的立场。沈西淮什么样,正在做什么,他妈妈肯定比她清楚。
&esp;&esp;柴碧雯听起来十分惊讶:“真会联系呀?那还好,至少不是山顶洞人,他这脾气也得亏你们受得了,不是一般人还扛不住。”
&esp;&esp;静安迟疑地说:“他脾气挺好的。”
&esp;&esp;柴碧雯又笑了,“我还不知道他么,桐桐说……噢,桐桐是他妹妹,你们应该见过?”
&esp;&esp;“……见过一次。”
&esp;&esp;“跟沈西淮一起的吧?那你应该知道桐桐不怎么喜欢她这个哥,她总说他性子太冷,偶尔还格外凶,也难怪他处不到对象。”
&esp;&esp;静安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esp;&esp;他妈妈并不知道他有位对象,即便这个对象需要打引号,可就是因为这个引号,让静安十分后悔上了车,或许她就不应该走这一趟。
&esp;&esp;不知道沈西淮知道她跟他妈妈见了面后会是什么反应,他总是处变不惊,上回两人意外碰见他妹妹,他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这回是他妈妈,他大概仍和往常一样云淡风轻,毕竟他们俩的关系除去同学那一层,再没什么可解释。
&esp;&esp;她希望自己可以说点什么,可尴尬的身份让她喉咙很干,心绪很乱,正试图挤出一句,柴碧雯再次开了口。
&esp;&esp;“看我,又在给他操这些没用的心,”她开玩笑,“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esp;&esp;柴碧雯原意是要试探,可旁边人没接话,她意识到这话题不能继续下去。她也并不意外,先前她就纳闷,两人都发展到一定地步了,怎么她那儿子还是一丁半点儿也不愿意透露,他什么心思她一眼就看得明白,所以想来想去无非两个原因,不是人家女孩子不打算公开,就是人家还没给他名分,结合眼下一看,后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
&esp;&esp;她又示意静安喝水,但被客气地拒绝了,她心说不妙,刚才的话果然试探得过于明显。
&esp;&esp;早在西桐让她翻出她那儿子的高中毕业照时,她就一直期待着跟照片里气质非凡的女孩子见面,可又没法着急,没成想顺路回来给bb拿一趟玩具,就这么巧让她把人给见着了。
&esp;&esp;静安人如其名,恬静稳重,行事说话大方坦荡,但眼神里那一丝丝的闪躲也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esp;&esp;西桐已经替她用上了“儿媳妇”这个称呼,可现在她知道还有得等,等不等得来也还是未知数。
&esp;&esp;车很快,下个路口就是晏清中学。
&esp;&esp;柴碧雯决定抓住最后一次机会,在红灯时看向旁边的人:“聊了这么久,都没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做的同学,研究生?”
&esp;&esp;“我们是高中同学。”研究生时候更熟,但静安没有解释。
&esp;&esp;她觉得有点奇怪,上回沈西淮的妹妹也执着于这个问题,甚至说在大街上看见过她,当时她没来得及问,现在想起来仍有些困惑。
&esp;&esp;柴碧雯已经看过毕业照,当然知道两人是高中同学,“那你们认识好多年了,说起来沈西淮的怪脾气就是高中时候开始的,他那会儿比现在难相处得多吧?”
&esp;&esp;她仔细看着旁边的人,不错过一丝一毫表情。
&esp;&esp;静安早就试图回忆过高中时候的沈西淮,但细节太少,她压根想不起太多信息,所以并不知道那时候的他好不好相处。
&esp;&esp;她实话实说:“那时候都在念书,没怎么说过话,后来才熟悉一点……他挺好相处的。”
&esp;&esp;柴碧雯笑了,“他现在性子倒是好了不少,你们肯定是这几年才恢复联系的吧?”
&esp;&esp;静安仍旧说了实话:“我在加州读的研究生,不少高中同学都在那边,有时候会一起吃饭。”
&esp;&esp;柴碧雯忽地恍悟过来,沉默片刻后说:“怪不得。”
&esp;&esp;她没再问下去,下个路口把人放下车,后视镜里的背影转瞬即逝,车子继续往前,她拐进旁边的停车区域,刹车一踩,电话立即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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