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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只可惜，先帝不懂这个道理。

&esp;&esp;梁徽垂目，忽而发难：“清规可知那宫女是谁。”

&esp;&esp;祝知宜：“谁？”

&esp;&esp;梁徽就知道他认不得，偏要温言提醒：“那日在太后和太妃面前为你斟茶的那位。”

&esp;&esp;彼时祝知宜刚入主中宫，后宫这些老资历们心照不宣先发制人下马威，正是这宫女将滚烫的茶“不慎”浇湿祝知宜的衣襟。

&esp;&esp;祝知宜倒是纹丝不乱，还在众“长辈”倚老卖老明嘲暗讽梁徽这个“不孝子”时讥唇回护。

&esp;&esp;他不能问

&esp;&esp;祝知宜很平静，这个沈华衣与旁的君妃君嫔都不同，慧敏从容，精于攻心，不卑不亢。

&esp;&esp;眼看江淮一带世家风头势力就要盖过京派皇戚宗室，他近日又收敛低调起来。

&esp;&esp;沈华衣看皇帝给祝知宜撑伞亦不动声色，便略略说了两句兰台司的正事。

&esp;&esp;祝知宜默默听着，插不进话，梁徽的手揽在他肩上，也没法先走，几句话时间，对他来说很漫长，藏在广袖里的手没有温度，大方坦荡地看姿态恭敬的沈君仪。

&esp;&esp;后宫三千，佟瑾妖媚，傅苏娇纯，沈华衣不是长得最好的，但是气质在身，玉质兰心，最关键是，他同梁徽有话说。

&esp;&esp;光这一点，已经胜过旁人无数。

&esp;&esp;沈华衣看梁徽面已微有不耐，适时地收了话头，道：“这会儿正是江津冬蟹肥的时候，家父寄了好些来，不如皇上与君后一同移步华音殿尝一尝。”

&esp;&esp;家中来信，江津盐道布政使司一职他族叔有意，近日务必要探知皇上口风。

&esp;&esp;祝知宜还是不语，梁徽按在他肩上的力道重了几分，道：“不必，朕与君后还有事。”

&esp;&esp;沈华衣很知进退，屈身恭送。

&esp;&esp;回去一路祝知宜都不说话，梁徽觉得他兴致不高，便道：“今日吃片烤全羊好不好？”八木图格新贡的牛羊今日刚到，张福海说肉质很鲜，想必祝知宜应该会喜欢。

&esp;&esp;“皇上，臣今日劳顿，先回宫休息了。”

&esp;&esp;梁徽抿唇沉默，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esp;&esp;祝知宜的祖父撑过三代奸佞把持、阴晦不明的朝堂，他的族兄撑过烧杀劫虏十恶不作的边疆敌军，他本该也撑起属于他的苍生清明，可如今……

&esp;&esp;但梁徽不能问。

&esp;&esp;朝堂局势暗流汹涌，他是上位根基不稳的新帝，前太子旧势烧不尽，世家宗室盘根错节，祝知宜与长公主、南疆外将关系复杂，心思立场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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