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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第2页）

&esp;&esp;贺言汗都快下来了，顿觉匪夷所思：白天问你的时候怎么不说。

&esp;&esp;崔远洵很诚实：有摄像头在拍。你连这种基础的事情都不知道，感觉播出去会被批评。

&esp;&esp;还真是深谋远虑得过头了。别说普通观众，现在多少的综艺里都在错用概念，不然也不会让贺言这个门外汉学到这几个词，崔远洵应该做的，明明就是抓住机会做科普，说不定还能多几分钟的有效镜头。

&esp;&esp;但崔远洵是不会懂这种事情的。他的脑子里好像没有这根弦，只按照他自己的公式来运作解题，一旦超出范围，就只会转过头去不说话。

&esp;&esp;那篇简短的科普，看下来大概有三千多字，再一看，发布日期写的是今天。还在最后认真写了很多推荐的电影评论期刊和书籍，不知道作者妄想着让谁去看，反正贺言不会去。

&esp;&esp;贺言又翻了个身，在对话框里输入一行字：崔哥，问你一下，你对每个人都会这种吗？

&esp;&esp;哪种？崔远洵很快回复。

&esp;&esp;就贺言发现文字也说不太清楚，又按住了语音，我觉得你也没那个精力和耐心，对每个演技差还没常识的人这么耐心吧。

&esp;&esp;他也不是没看过，那个叫徐卉的女演员，被崔远洵怎么刻薄地评价。如果换成其他人，贺言会很坦然地接受这种好意，毕竟他都是可以想到原因的。就像团队也丝毫不惊讶一样，他们觉得一个十八线跟流量扯上关系自然是有所图，想不到的只是产生的化学反应热度颇高。

&esp;&esp;但贺言知道，起码崔远洵不是那样的人，他却也实在看不出到底为什么。

&esp;&esp;贺言又等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无趣，把聊天的页面关掉了。时间宝贵，他还不如再看看自己今天出活动的热搜位还有没有。

&esp;&esp;崔远洵很久没有回复贺言。回答问题，需要一个有概括性的答案，他提供不出来。

&esp;&esp;他能想起来的，全是一些很细碎的片段。

&esp;&esp;今天贺言离开以后，他又去见了何羽鞍。是何羽鞍让人来叫他过去的，成片已经剪辑好了，正在加字幕。

&esp;&esp;何羽鞍抽着烟，伸过手去，把屏幕调了一下角度，正对着崔远洵。

&esp;&esp;崔远洵还是问了出来：昨天，你为什么让他来找我？

&esp;&esp;明明当场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却让贺言来问他，像是非要把一张诊断通知单贴到崔远洵的脸上：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毫无经验，也有着远高于你的感知力。你只是一块木头，再用尽心力去钻研那些技巧，把自己雕刻得花团锦簇，也没法改变本质。

&esp;&esp;何羽鞍抽了很多的烟来振奋精神，手指间都泛着微黄的颜色。他看向崔远洵：前几天你不是去录了备采吗？有个问题是我让问的。

&esp;&esp;演戏能给你带来什么？他又把那个问题重复了一遍，你觉得贺言是怎么回答的？

&esp;&esp;他的目的应该是，可以带来更好的事业发展和片酬。崔远洵思索了一下贺言在他面前说过的话，但镜头前大概不会这么说。

&esp;&esp;何羽鞍嗤笑了一声：哪个傻逼会这么说。

&esp;&esp;他在我面前是这么说的。崔远洵反驳。

&esp;&esp;是吗？何羽鞍很冷淡地说，但这种实话，没意思，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说什么为艺术为理想，一点不考虑金钱名利，只有你这种人讲出来，稍微有那么点可信度，我也没兴趣听。他那个备采里说的，更有意思。

&esp;&esp;直到晚上，他还是记得何羽鞍给他看的，贺言的那个回答。

&esp;&esp;不是好事。屏幕里，贺言有些局促地坐在采访的椅子上，说完一句，又仿佛哪里不舒服似的换了个姿势再坐好，我感觉被拖进去。尤其是综艺里没有那么长的时间真的来研究角色，到现在已经拍过好几个不同故事了，我只能靠自己的感受去贴人物。好像就，一步步被推着，把痛苦挖出来。我希望还是多演点喜剧，可能还是轻松一点。

&esp;&esp;贺言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笑着的，仿佛一个非常轻松的玩笑，抱怨着好累不想干了。可是。似乎也不是假话。

&esp;&esp;他看见贺言在屏幕里，意识到录制完毕，准备走了，眨了眨睫毛，表情在屏幕黑掉的前一秒，变回了一片空白，那张精致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esp;&esp;以前有新闻，日食出现的时候，有的人直视太阳，眼前会出现过于耀眼的白光，然后长久地又陷入黑暗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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