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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到村里一看立刻就说这不是风寒,而是疫病,至于病因,大夫也说不清,可能是老鼠吃了被山石掩埋的腐尸,也可能是村里从山上流下来的那条溪水源头有了不干净的东西,总之,大家也不敢喝溪水了,老鼠也全都合力绞杀了。
&esp;&esp;只是事情却没有朝好的地方走,村里的人连同过来给他们看病的大夫,都被县令派来的衙役困在了村里,好歹县令还没有丧心病狂,隔段时间便会让人送些药材和少部分粮食过来,但村里生病的人只多不少,村里的人渐渐开始绝望,有些则开始往山上跑,被发现后,山脚也有人守着了,丽娘是因为长得娇小不引人注意,加上她胆大包天敢夜里往山上跑才侥幸逃出来的。
&esp;&esp;丽娘又说她原本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只是他不小心看见了那些衙役拿进来的东西,除了药材外,还有一小竹筒一小竹筒的火油,她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便大着胆子跑了出来,希望能找人救救他们。
&esp;&esp;柳时遗安慰了越讲越伤心,甚至已经开始哭了的小姑娘,便问傅荀道,“傅……傅公子,现在要如何是好。”
&esp;&esp;傅荀看了一眼把一张脸越哭越脏的丽娘,又看了一眼在旁边手足无措的柳时遗,没什么感情的说道,“先把人带回去吧。”
&esp;&esp;“啊?哦。”柳时遗愣了一下便要扶着人站起来,但又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来。
&esp;&esp;傅荀不喜欢姑娘近身,对着柳时遗说道,“你扶着她。”
&esp;&esp;考虑到却是是特殊情况,柳时遗便咬牙,有些尴尬的扶了丽娘半边身子又开始沿原路返回。
&esp;&esp;丽娘走着,又不放心的问道,“那村里?”
&esp;&esp;“你放心吧,他们就算想干什么也要再等几天,不然也不会一竹筒一竹筒的往村里运火油,放火烧村这种事,若是被查出来,我们县令怕是就算不死,这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esp;&esp;“啊?他们要放火烧村子!”丽娘虽然隐隐约约有个猜测,但听柳时遗这么说出来还是觉得心惊胆战,她挣扎着又想回去看看。
&esp;&esp;“你回去就有用了?”傅荀说道。
&esp;&esp;他语气平静,只是再阐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esp;&esp;“我……”丽娘想到自己回去了也没什么用,又呆在了那里。
&esp;&esp;柳时遗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能讪讪的闭嘴,又重新把人扶了起来。
&esp;&esp;留下
&esp;&esp;傅荀虽然不喜欢与女子接触,但显然这么长一段路靠柳时遗这种小身板是不行的,因此到后来扶着丽娘的人就变成了傅荀。
&esp;&esp;程宁一整天都在柳时遗的小院子里不断转圈圈,时不时地会推门探出头看一看,但仍旧是记着傅荀的话,不敢跨出门槛。
&esp;&esp;门口一有脚步声响起,程宁就跟个小狗似的兴冲冲的跑到门口推开了门,她刚要叫一句“夫君”就看见了被傅荀扶着的那个人。
&esp;&esp;丽娘虽然人还维持着清醒,但身上几乎是完全失了力气,整个人都是靠着傅荀的支撑才能站着的,因此半个身子都靠在傅荀身上。傅荀虽然脸色不好,但知道他还有价值,也还是尽职的撑着她,但也仅限于此了,虽然相比起这种姿势,背着或抱着可能更方便一点。
&esp;&esp;程宁看着狼狈的丽娘,觉得有点害怕,再看到她半个人都压在自己夫君身上,又有一种自己玩具被抢了的不舒服的感觉。
&esp;&esp;她一时愣在了门口,既想上前,又有些茫然无措。
&esp;&esp;傅荀看见程宁,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个笑来,他又恢复了那个温柔的丈夫的身份,问道,“阿宁在家都做了什么?”
&esp;&esp;好像早晨那莫名其妙的冷战不曾发生过一样。
&esp;&esp;阿宁答道,“等,夫君,吃饭,走,一直走。”
&esp;&esp;傅荀便接着问道,“那阿宁走了一天累了吗?”
&esp;&esp;程宁摇摇头,“等夫君,夫君,一直,不回来。”
&esp;&esp;柳时遗看着他们夫妻也不进屋,就这么在门口说起话来,很有自觉性的从傅荀手里接过丽娘,把人先送到了屋里。
&esp;&esp;程宁看着丽娘从挂在傅荀身上变成挂在柳时遗身上,终于忍不住问道,“姐姐,生病了?”
&esp;&esp;“嗯,那个姐姐生病了,要和我们住一段时间,阿宁愿不愿意?”不管阿宁愿不愿意,丽娘都肯定会住下的,傅荀也不过就是随口一问而已。
&esp;&esp;程宁点点头,又摇摇头,“生病,治,不和,夫君,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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