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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第2页）

&esp;&esp;徐明义还了一揖：“殿下。”跟着便伸手一引，知道他该是来探望明信的，就带着他直接去明信的住处。

&esp;&esp;徐明信今日可在冰水里冻惨了，骑马赶回时又吹了一路的冷风，回到府中就发起烧来。

&esp;&esp;宁沅素日与他处得好，自然担心，边往他的住处走边向徐明义询问他怎么样了。徐明义一一作答，一边是宁沅放了心，一边是徐明义心里疑云难消。

&esp;&esp;“臣不懂宫闱之事。”他皱一皱眉头，到底直说了，“明信说那位林经娥是自己走到的湖上？这是为何？”

&esp;&esp;“我也奇怪。”宁沅一叹，摇摇头，“姨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禄公公说她当时瞧着跟中了邪似的，叫都叫不住。”

&esp;&esp;这听得教人瘆得慌，虽然中邪之说不可信，但宫中斗起来装神弄鬼却常见，只怕玩得越离奇越让人有几分信。

&esp;&esp;只是不知这“中邪”之后，还有什么。

&esp;&esp;几番交谈间已走到了徐明信的院门口。徐明义想着心事，脚下不自觉地慢了，宁沅一时未有察觉，迈过院门时听得他一唤：“殿下……”回过头，才发现已是相距几步。

&esp;&esp;“怎么了？”宁沅打量着他。

&esp;&esp;徐明义定了定神：“宸妃娘娘无恙？”

&esp;&esp;这六个字，他尽量说得平淡随意了。

&esp;&esp;宁沅还是多看了他两眼，道：“姨母没事。这事是蹊跷，林经娥却没攀咬她，在父皇面前直说了是自己走到的湖上，不干别人的事。”

&esp;&esp;徐明义心弦稍松：“那就好。”

&esp;&esp;发觉宁沅的打量，他又缓出笑容：“走吧，臣带殿下看看明信。”

&esp;&esp;宁沅点点头，遂与他一道进了院，二人的万千心事都就此揭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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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探望病人总要认认真真地坐一会儿，宁沅回宫时便已是傍晚。他原不想多说这探病之事，离开徐府时却被徐明义问及：“殿下今日过来，皇上可知道？”

&esp;&esp;宁沅道不知，徐明义便说：“那殿下回宫记得禀奏一声。臣是武将，以殿下当下的身份不宜擅自走动。”

&esp;&esp;宁沅正自一怔，他顿一顿，又道：“殿下年纪还小，先斩后奏皇上也不至于怪罪什么。但若日后叫旁人捅上去，只怕殿下与宸妃娘娘都要有麻烦。”

&esp;&esp;“……好。”这是宁沅今日养母

&esp;&esp;不多日到了腊月十五，又是人人都可以歇歇的时候了。

&esp;&esp;对宁沅这样的年纪来说，这一个月的歇息格外珍贵。他如今又也大些了，父皇许他不必日日待在宫里，外出走走也可，带足侍卫以免出事便是。

&esp;&esp;宁沅就在刚歇下来时出去晚了三两天，玩得差不多便也消停了，转而陪弟弟妹妹们待着。

&esp;&esp;四弟六弟与妹妹们素来和他相处都好，乐得被他这大哥哥带着满宫里疯。倒是三弟，近来竟也常在他面前出现了，让他颇感意外。

&esp;&esp;三弟宁汣过了年关就该六岁了，和他一样是三岁时进的尚书房。在他印象里，或是因为三弟懵懂地清楚自己生母位卑，又或是因为德妃严厉，三弟从进尚书房开始就十分上进，后来渐渐有了与他一较高下的味道，兄弟两个便也不亲。

&esp;&esp;三弟的养母德妃与他的养母宸妃都对这些清楚，但也不逼他们亲近。说到底宫中嫔妃的关系大多也就那么回事，真正交心的屈指可数，大多数也就是面子上过得去。

&esp;&esp;是以近来见三弟愿意来和他们一起玩了，宁沅颇感意外，却也不好说什么。但私下里，他不动声色地做了观察，便发觉至少有那么两回，宁汣的情绪实是不高的，和他们在约定的地方碰面后不久就转身找乳母，想要回去待着。

&esp;&esp;但宁汣的乳母会哄着他多留一会儿。

&esp;&esp;这很奇怪。

&esp;&esp;宁沅不禁多留了两分神，因为近来可还有个不消停的张昌呢。张昌想让他弄死六弟，背后的主子便十之八九膝下也有皇子。其中四弟因着异族血脉夺位已不可能，这个人就多半不会是和妃。

&esp;&esp;除了和妃，就只有德妃与燕妃了。他与姨母都在摸索是谁，姨母似乎觉得是德妃，但他觉得更有可能是燕妃，因为二弟与他不对付的时日更久。

&esp;&esp;但眼下宁汣突然这样，他也觉得或许是德妃了。

&esp;&esp;可就算是德妃，他也不会对三弟做什么的。德妃先前能挑唆他对六弟下手，焉知现在不是在拿三弟为饵引他出错？这残害手足的罪名他不能沾，不论对六弟还是三弟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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