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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师昧笑道:“怎么还有时间帮我?你自己还有一百遍要抄呢。”
&esp;&esp;薛蒙扬起眉,有些诧异地看向素来安分守己的师昧:“你怎么也要抄门规?”
&esp;&esp;师昧面露窘色,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之间,饭堂内嗡嗡的交谈声陡然沉寂下来。三人回过头,看到楚晚宁白衣飘飘地进了孟婆堂,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菜柜前,开始挑拣点心。
&esp;&esp;一千多个人用餐的饭堂,多了一个楚晚宁,忽然就静的和坟场一样。弟子们全都闷头扒饭,即使要交流,也都说得极轻。
&esp;&esp;师昧轻轻叹了口气,望着楚晚宁端着托盘,坐在了他照例会坐的那个角落,一个人默默地喝粥,忍不住说:“其实我觉得,师尊有时候挺可怜的。”
&esp;&esp;墨燃抬起眸子:“怎么说?”
&esp;&esp;“你看,他坐的地方,别人都不敢靠近,他一来,别人连讲话都不敢大声讲,以前尊主在还好,尊主不在,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是孤独的很?”
&esp;&esp;墨燃哼了一声:“那也是他自找的嘛。”
&esp;&esp;薛蒙又怒了:“你胆敢嘲讽师尊?”
&esp;&esp;“我哪里嘲讽他了?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墨燃又给师昧夹了一只生煎包,“就他那种脾气,谁愿意和他呆一起。”
&esp;&esp;“你——!”
&esp;&esp;墨燃嬉皮笑脸地瞧着薛蒙,懒洋洋地说:“不服气?不服气你坐过去和师尊吃饭吧,别跟我们坐一起。”
&esp;&esp;一句话就把薛蒙堵住了。
&esp;&esp;他虽然敬重楚晚宁,但是也和其他人一样,更多的是畏惧。不由得尴尬气恼,却又无法辩驳,只能踹了两脚桌腿,自个儿和自个儿生闷气。
&esp;&esp;墨燃脸庞上挂着一丝慵懒的得意,颇为挑衅地瞥了小凤凰一眼,而后视线隔着人群,落在楚晚宁身上。
&esp;&esp;不知为什么,看着满屋子深蓝银铠里唯一的白色身影,他忽然想到了昨晚蜷在冰冷金属中入睡的那个人。
&esp;&esp;师昧说的没错,楚晚宁当真是可怜极了。
&esp;&esp;可那又怎样呢?他越可怜,墨燃便就越开心,想着想着,忍不住嘴角弯起的弧度都明显了一些。
&esp;&esp;日子过得飞快。
&esp;&esp;楚晚宁后来没有再传他去红莲水榭,墨燃每天的差事就成了刷盘子洗碗,给王夫人养着的小鸡小鸭喂食,去药圃里除草,倒也清闲的很。
&esp;&esp;一晃眼,一个月的禁足期已经过去了。
&esp;&esp;这一日,王夫人把墨燃叫到丹心殿来,摸着他的头,问他:“阿燃,你伤口可都痊愈了?”
&esp;&esp;墨燃笑眯眯地:“劳伯母挂心,全好了。”
&esp;&esp;“那就好,以后出门要注意,别再犯那么大错,惹你师尊生气了,知不知道?”
&esp;&esp;墨燃特别擅长装孙子:“伯母,我知道啦。”
&esp;&esp;“另外还有一件事。”王夫人从黄花梨小几上那出一封信笺,说道,“你入门已满一年,是承担除魔之责的时候了。昨日你伯父飞鸽传书,特意让你禁足满后,下山去完成此番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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