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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第3页）

&esp;&esp;门一关，偌大的宴会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esp;&esp;霍叔叔？叶辞叫了一声，因紧张，嗓子轻飘飘的。

&esp;&esp;心脏咚咚狂跳起来。

&esp;&esp;忽然，黑暗中传来咔哒的轻响，像是有开关被扳动。

&esp;&esp;接着，不远处有什么被照亮了。

&esp;&esp;那东西方正、细高，是个小型展台，有点儿像博物馆中用来陈列文物的那种，乌木台面，柔亮丝缎，就是没扣玻璃罩。那道光柱打得很矜持，像话剧舞台上的追光，仅仅映照出这方寸明亮，远处事物仍看不清。

&esp;&esp;上面放的应该就是霍听澜给他的生日礼物吧？

&esp;&esp;叶辞唇角一扬，雀跃地，快步走过去。

&esp;&esp;缎面上摆着一封信，一把银制长命锁，信纸是折起来的，纸背上写着零岁二字。

&esp;&esp;叶辞心急那礼物，便先将长命锁拿起来摩挲了下，锁头色泽银灰，锁面上雕刻稚童骑马的纹样，银链缀着四颗小铃，雕工古拙，鎏金浅淡，磨损中透着岁月感，像是传承百年以上的古董。

&esp;&esp;叶辞展开信纸。

&esp;&esp;纸面上，洋洋洒洒的，是霍听澜锋锐的钢笔字。

&esp;&esp;19年前的今天，你刚出生。那时我12岁，如果我当时已出现在你的生命中，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霍叔叔，只能是邻居家的小哥哥

&esp;&esp;听母亲说，你夜里很少哭闹，才诞生几个月就已经那么乖巧。她还说，在给你锻炼手指的橡皮玩具中你最喜欢一匹小马，可惜已经弄丢了

&esp;&esp;零岁的生日礼物，正巧可以补给你一个童子骑马的长命锁。这把锁是我曾祖父幼年时佩戴过的，而他离世时已是一百十一二岁高龄，无病无痛，是喜丧。因此我想这把锁一定是十分灵验的

&esp;&esp;长命锁，锁百岁，一锁富贵春，愿我的宝贝长命百岁，无灾无病，这是当时12岁的霍听澜小哥哥送给你的礼物。

&esp;&esp;叶辞攥着那把银锁，是金属，却不冷硬，掌心涌动着柔润的暖。

&esp;&esp;他倏地红了眼圈，将信反复读了几遍，像要把字字句句镌刻在心头，随即珍而重之地将信纸折好，暂时放回原位

&esp;&esp;第二道光束已亮起。

&esp;&esp;而借着两道光，叶辞终于能勉强看到远处。

&esp;&esp;那影影绰绰的，大约有十几份类似的礼物与信件，他拿不过来，只得先放回去。

&esp;&esp;下一封信上，写着一岁。

&esp;&esp;再下一封信，写着两岁。

&esp;&esp;再再下一封

&esp;&esp;霍听澜为他补齐了自诞生到十八岁的每一份生日礼物，并且都不是乱送，都像那把长命锁一样，与相对应的年龄相关联，有其深意，这其中花费的心思难以想象。

&esp;&esp;15年前的今天，你还在上幼儿园，听母亲说

&esp;&esp;这是当时16岁的霍听澜大哥哥送给你的礼物。

&esp;&esp;很遗憾，我没能更早地出现在你的人生中，只能以这种方式补偿一二。

&esp;&esp;不仅是礼物，他还假设了如果当时自己已出现在叶辞的生命中，他二人会是怎样的光景。

&esp;&esp;3年前的今天，你16岁，彻底完成了从孩童到少年的转变。我想当时28岁的我会送给你一匹真正的、漂亮的小马，当时你是个alpha，喜欢追求速度与刺激感，我愿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尊重你的爱好。听母亲说，你偷偷与别人学习骑摩托，这样不太好，一匹马或许会更合适，我会教导你如何驾驭它，而在你学会之前，我只好选择与你共乘

&esp;&esp;这是一匹年幼的弗里斯马，它聪明，易于控制，性情温柔，适合马术的初学者，这里是一份血统证书，它已经在后院了，等一下你可以去陪它玩耍

&esp;&esp;这是当时28岁的霍先生送给你的礼物。

&esp;&esp;叶辞一路走一路抹眼泪。

&esp;&esp;怕泪水沾湿了珍贵的信，他直用袖子抹脸，袖口浸着一片深色的湿痕。

&esp;&esp;哭得太凶，以至于见到等在一列展示台尽头的霍听澜时，他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esp;&esp;宝贝。霍听澜朝他张开双臂，微笑温柔英俊，善解人意道，不用说话，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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