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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霍听澜没再找他,他也不敢主动去问。
&esp;&esp;腹部残留着错觉,霍听澜掌心的热气好像仍在滚滚地烘着他。
&esp;&esp;叶辞焦躁地一翻身,脸蛋全埋进枕头里,耳朵红红的,黑发乱翘,不知在被窝里蹭过多少个来回了。
&esp;&esp;他是跑出来了,不跑不行,今天晚上的霍听澜太不对劲了。
&esp;&esp;不对劲他能理解,毕竟alpha易感期时多少会有些身不由己,尤其是高阶alpha,失控不稀奇,再强的意志力也是有极限的。
&esp;&esp;可是霍叔叔那会儿也确实怎么说都,都有些过分了
&esp;&esp;叶辞扯住被沿,往上一拽,狠狠裹住脑袋,好像这样就能把乱纷纷的思绪一网打尽。
&esp;&esp;过分归过分。
&esp;&esp;离开书房的那一刻他竟没生出多少逃出生天的侥幸,更多的是担忧和内疚。
&esp;&esp;当时他跑得急,后来想想,霍听澜当时的模样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esp;&esp;到底是哪不对劲?
&esp;&esp;叶辞努力回忆。
&esp;&esp;浮现于脑海中的却只有一截被他攥出指印的手腕,与一双癫狂又竭力克制的黑眼瞳。
&esp;&esp;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其实就算他不那么死命地挣,霍听澜也不会做更多了。
&esp;&esp;叶辞抓了把头发,一脚踹飞空调被,下地穿鞋。
&esp;&esp;不去看一眼,他良心刺痛。
&esp;&esp;走廊墙壁的枝形壁灯亮着,拢着一团团柔和的光晕。
&esp;&esp;霍听澜的卧房门虚掩着,露出一条漆黑的狭缝,不像里面睡了人的样子。
&esp;&esp;叶辞犹豫了下,也难说是更悬心了还是暂时松了口气,悄没声地把门缝推大了些,走进两步,朝床的方向张望。
&esp;&esp;壁灯的光线寻隙透了进去。
&esp;&esp;那张尺寸大得多少有些没必要的床上狼藉一片,石墨色的绸缎床单与薄被翻绞得像条两烂毛巾,好像还破了几处,像是躺在这上面的人忽然发了狂。床头柜上有一支撅成两截的空注射器,还或躺或立着几个花花绿绿的药瓶和药盒,有一瓶没拧盖子,小白药片洒了一地,瓶身怪异地瘪着,好像打开它的人已经失常到控制不住手劲。
&esp;&esp;还说不让他乱吃药
&esp;&esp;就这场面看起来也不像正常吃药。
&esp;&esp;鼻梁蓦地酸胀,胀得生疼,叶辞拔腿奔向一楼。
&esp;&esp;一楼,何叔的管家房也空着,房门大敞,床上被掀着,一看就是睡到一半有急事出去了。
&esp;&esp;霍宅太大了,叶辞漫无目的地挨扇门推开查看,先后给霍听澜和何叔拨去两通电话,两个号码竟都不在服务区。
&esp;&esp;医院的信号会这么差吗?
&esp;&esp;叶辞蹙眉。
&esp;&esp;他知道有时高阶alpha为避免在易感期失控伤人,会在理智尚存时请别人帮忙将自己锁起来。
&esp;&esp;他还是alpha时,有几次易感期发作得特别严重,就被叶红君锁进老房子的厕所里过,有一次狂躁得把门都踹烂了。
&esp;&esp;霍叔叔的话,说不定会有一个安全屋
&esp;&esp;叶辞扭头朝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跑去。
&esp;&esp;果然,楼梯灯亮着,他下到一半,正巧撞见从转角处走上来的何叔,那张向来恭谨有礼、高度职业化的脸上正流露出罕见的忐忑。
&esp;&esp;霍,霍叔叔在下面吗?叶辞跑得微微发喘。
&esp;&esp;何叔一愣,他得了吩咐要遮掩这事,本来计划说霍先生这几天要去专门的医疗机构疗养,没料到在地下室让人堵个正着。眼下这情形,硬要说霍先生没在家,那和糊弄傻子没两样。他干笑了下,顾左右而言他:这叶少这么晚还没睡哪,早晨六点半就得叫您起床了,不然您先
&esp;&esp;那就,就是在了。叶辞下定结论,灵巧地从何叔身侧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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