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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3页）

&esp;&esp;庞书荣拍一下他头：“走。”谁不知道正哥丧心病狂时谁都拉不住啊。

&esp;&esp;柏正长腿一跨上了车，引擎声划破夜空，喻嗔忍不住出声：“柏正……”

&esp;&esp;他并不回头。

&esp;&esp;柏正带了头盔，喻嗔无法看清他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情在干这件事。

&esp;&esp;然而当摩托车启动，喻嗔就知道，他并非在开玩笑。他对自己的恶意，就像是对这个世界的恶意。

&esp;&esp;病态而疯狂。

&esp;&esp;轮胎溅起水花，很快他们就驶向长街。

&esp;&esp;喻嗔孤零零站在原地，看看他们离开的方向，她克服住无助感和对陌生城市的恐惧，跟着跑进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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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都市霓虹在雨幕里看不真切。

&esp;&esp;乔辉哀怨极了：“荣啊，我把人载来的，人家已经淋了两个多小时的雨了。”

&esp;&esp;庞书荣嘴角一抽，没吭声。

&esp;&esp;乔辉：“人真不认路啊，今天第一天来读书。”

&esp;&esp;乔辉继续碎碎念：“长得也乖，不会已经出事了吧。”

&esp;&esp;柏正听到他声音就烦，戴着头盔都隔断不了，他吼一句：“你他妈再逼逼试试？”

&esp;&esp;乔辉立刻安静如鸡。

&esp;&esp;下一刻柏正车头一拐，往回骑。妈的，他去给她收尸行了吧！

&esp;&esp;柏正车子骑到松园路，就看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esp;&esp;这段路的路灯没修好，除了开车，以往没人敢走。柏正弯了弯唇，靠车上远远看她摸黑走。

&esp;&esp;最后几步漆黑的路，少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她肩膀轻轻颤动。

&esp;&esp;柏正走过去。

&esp;&esp;他逆着光，蹲下，隔着头盔镜片笑起来：“怎么着，还敢说信我？”他至今记得这句太过好笑的话，来时她给乔辉说相信有他在，所以不怕。

&esp;&esp;喻嗔抬起脸。

&esp;&esp;她脸上沾了泥水，膝盖也咯得出了血，整个人狼狈不堪又疼痛至极。她冷得颤抖，依旧没哭，尽管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esp;&esp;“信呀，我信。”她顿了许久，忍着酸楚，带着鼻音说，“你回来了。”

&esp;&esp;喻嗔其实不信，至少此刻，她知道他一点也不好。喻嗔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可是要想他变回以前那么好，这个世界上，总得有人开始相信他。

&esp;&esp;柏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发泄似的一脚踢在坏掉的路灯上。

&esp;&esp;“你他妈傻逼吧！”

&esp;&esp;喻嗔憋红了脸，从未被人这样骂过，最后好不容易把泪水憋回去，却没忍住轻轻怯怯抽泣了一声。

&esp;&esp;柏正讨厌死了她这幅样子：“站起来，上车。”

&esp;&esp;喻嗔破涕为笑，她就知道，恩人本质不可能是个坏蛋。

&esp;&esp;这样冰凉凄楚的夜，她努力想透过层层坚冰看穿他厌恶的表情。柏正实在太凶，喻嗔坐乔辉的车都没有害怕，此刻却心生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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