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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节（第2页）

&esp;&esp;张昀右手一把抓住了随风飘动的车帘，那灰白的眼眸都似在颤抖！

&esp;&esp;杨燮已皱紧了眉头：“既然没把柄，你紧张什么？宋家就算有端太妃的手书，也不见得就跟你有关。”

&esp;&esp;张昀看他一眼，把拽着车帘的右手放下来。

&esp;&esp;杨燮注视着他，续说道：“你当年游说我起事的理由之一，是朝廷玩弄帝王心术，先帝借令堂长宁公主之过相要挟，忌殚公主府的势力，从而打压公主府。

&esp;&esp;“当年的事故，明面上是老殿下自请上缴特权，私下里却是他们威逼老殿下母女绝去了武阳公主府的传承资格，取缔了公主府，也夺去了令堂的性命。

&esp;&esp;“故此你与他们有杀母灭族之仇，事情虽是先帝做的，但你希望由我来推翻如今这个朝廷，取代那个位置，好替你给长宁昭雪，替武阳公主府正名。

&esp;&esp;“这番说辞有理有据，你给出的理由十分充分，故而我信了你，随你下山。按说早前苏婼韩陌探到过令堂之画像后，你的身世已经暴露，可你眼下依旧如此这般的惊惶，是为什么？”

&esp;&esp;“杨燮！”张昀压声低怒，“你我曾当着天地神明发誓同进退，此时不该是你对我妄加揣测之际！”

&esp;&esp;杨燮扭头看了眼窗外远处，说道：“镇国公府那个叫窦尹的义子，看上去与你们父子倒有三分像。听说，前些日子张煜在打听他，还有，镇国公府登张家门那天，你对这窦尹表现出了异样的热情。

&esp;&esp;“此时此刻，你不该告诉我他是谁吗？”

&esp;&esp;张昀额间青筋暴起。

&esp;&esp;他转目看向远处的窦尹，搁在膝上的双拳紧握。

&esp;&esp;即使隔着五六丈远，那少年的五官轮廓也明晰地出现在眼前。

&esp;&esp;“你刚才说了，此时此刻，不该是你我互生猜疑之际，但你隐瞒不说，这可不利于接下来的行动。”

&esp;&esp;一直以来，杨燮都以张昀为尊，无时不以先生将其尊称，眼目下这番话说将起来虽然依旧缓和，但言语当中的坚持和不退让却让人无法忽视。

&esp;&esp;常贺从旁听得一愣一愣，他紧抓着窗棱，看着外头重重的官兵，喉头不自觉地滚动着。

&esp;&esp;爹给的任务

&esp;&esp;原本紧张与压抑感只来自于车外，如今竟已遍布车箱之中。杨燮显露出来的逼人气势是常贺未曾见过的，如此窘迫失控的张昀也是他见所未见。他乌合之众！

&esp;&esp;苏婼凝眉：“有多大把握？”

&esp;&esp;窦尹自怀里掏了份图样予她：“自然是冲着十成把握去的，不过——”他说着看向那坚如堡垒的三辆马车，“全力以赴吧。走至今时今日，谁都不会有回头路走了。”

&esp;&esp;充耳的激战声里，苏婼沉默下来。

&esp;&esp;震撼苏婼的不是张昀的狡滑，反而是他这句“谁也不会再有回头路”。

&esp;&esp;这对张昀杨燮而言自然如是，但于他窦尹呢？

&esp;&esp;宋奕如赶在这当口把端皇太妃的手书送来不是她无知，她是有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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