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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节（第2页）

&esp;&esp;“有，”既白点头，“毁掉它的芯片、系统、控制室、全部程序，最后重组。”

&esp;&esp;赏南明白了，跟彻底性清理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换成自己动手罢了。

&esp;&esp;“那都重组了，圣代是不是就不存在了？”

&esp;&esp;既白：“理论上来说，是的。”

&esp;&esp;理论上来说，是的？

&esp;&esp;赏南的脸在大厅白亮的灯下一片惨白，圣代黑化值早就出现了，它已经成了机器人怪物，它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张，将它拆掉，就算自己是它主人，也难保它不会跟自己翻脸。

&esp;&esp;而且拆解后再重组，抹消掉全部数据，圣代还是圣代吗？

&esp;&esp;一只温热的手掌按在了赏南的头顶，是赏见秋，他站在自己身后。

&esp;&esp;赏见秋拍拍他的肩膀，先一步在半透明的旋转楼梯台阶上坐下，他声音温和，“你好像比我还认可机器人有感情这个观点。”

&esp;&esp;赏南低下头，“是的。”

&esp;&esp;“以前你从不这么认为，你经常说我的观点是蠢货白痴观点。”

&esp;&esp;“人都是会变的，我变了。”赏南应对自如。

&esp;&esp;既白站在两人跟前，它冷冰冰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圣代的数据在我们厂经过一次清除，但没有清除成功，秦组长说它的系统出了问题……”

&esp;&esp;“既白，不是出了问题，”赏见秋笑着轻松说道，“圣代和你，和所有机器人都不一样了，它本来就是完全自主机器人，一经出厂，它吸纳到的数据不同，它的程序也会随之改变，它可以拒绝被强制清除。”

&esp;&esp;既白：“您的意思是，只要它同意，数据是可以被清除的。”

&esp;&esp;“嗯，是这样的，”赏见秋侧头看向赏南，“小南，你是它的主人，它肯定会回来这里，等它到了家，你去和它谈谈。”

&esp;&esp;“既白，上楼去找小欣，和她说一声，沙漏停止工作了。”

&esp;&esp;看着赏南不太好的脸色，赏见秋语气微顿，他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更加柔和，“总部是一群老头儿推选成立的部门，要强制制动，需要经过层层审批最后由最上面的人签字同意并下发指令，先不说审批需要的时间，光是圣代所犯的错，它连ai时代

&esp;&esp;“那个，”赏南感觉自己才是机器人，接到了指令，却无法执行，他的嘴好像撬不开似的，这个要求，他实在是难以启齿，“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

&esp;&esp;圣代一只眼睛闪烁了一次红色的光点，它在等待接收主人的新指令。

&esp;&esp;“你在检测厂损毁的机器人，数据传到了机器人系统，它们会派人来对你进行清除、重置，”赏南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虚无地落在圣代的发丝上面，看着眼前的场景仿佛被打上了马赛克，他才能得以继续说下去，“既白说，它们的清除是将你送进碾碎机里，如果想让它们的行动终止，必须抢在它们之前对你进行清除和重置。”

&esp;&esp;他说得很艰难，但圣代接收得很循序。

&esp;&esp;“好的。”圣代眼中的红点消失，“我明白了。”

&esp;&esp;“你明白什么了？”赏南反问，他目光看着圣代的眼睛，“你明白清除重置是什么意思，你同意执行是吗？”

&esp;&esp;“是的。”圣代跪置身体，它垂着头，侧脸一寸寸被钢灰色铺陈占领，眼眶是锋利的切割线条，眸色变成冰冷的两片光块，它的头顶覆盖着颜色稍深些许的钢铁外壳，材质更坚硬，它身体表面平整光滑，触手冰冷。

&esp;&esp;赏南深吸一口气，他朝身体一侧看去，过了半天，他扯了下嘴角，发出一声低呼，带着抽泣声，无能为力的感觉太使人难受。

&esp;&esp;圣代根本就什么都不明白，它只知道执行自己所下的命令，即使它体内程序会清楚地告知这种指令等同于系统自毁。

&esp;&esp;人类最起码还有求生意志，但机器人没有。

&esp;&esp;“主人，我是机器人，我生来服从。”圣代回想起格斗场那些机器人，它们走向死亡之前，也会高喊口号。

&esp;&esp;赏南看着对方，他在想，如果一开始，他没有成为圣代的主人，那圣代会不会就不会受人类掣肘？

&esp;&esp;有了主人的机器人，就注定成为笼中鸟。

&esp;&esp;它们永生忠于自己的主人，哪怕是怪物，都不例外，更何况这还是圣代自己将赏南写进设置程序的。

&esp;&esp;耳畔传来很轻地一声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