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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第1页）

&esp;&esp;直到他感觉到陆及的手指攀上了他的脸，不是人的手指，没有温度，也没有皮与肉，森白的指骨在日光底下显出冰块一样的凉意。

&esp;&esp;它今天穿的是短袖，手臂的长骨也露出来了，赏南垂眼扫了一眼，抬起眼来，“哥？”

&esp;&esp;“小南，说生日快乐。”陆及指骨轻轻碰了碰赏南的睫毛。

&esp;&esp;受到刺激的睫毛止不住的颤抖，赏南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也在抖，“生日快乐。”他不是害怕陆及，这是身体面临危险的事物时，下意识产生的一种反应。

&esp;&esp;陆及失笑，“你怕什么？怕我？”

&esp;&esp;陆及手指掐着赏南的下巴，“小南不许怕我。”

&esp;&esp;赏南咬着后槽牙，“我不怕。”

&esp;&esp;骷髅没有韧带也没有血肉，它动作时，骨骼的扭动和摩擦会发出轻微的声音，在宁静的客厅里，哪怕是白日，也显得有些怪异。

&esp;&esp;还好，陆及只是露出了一只手臂。

&esp;&esp;“那你，爱我？”陆及微微歪了下头，温柔地笑了起来，他坦然自若，从容淡定，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暧昧神色。

&esp;&esp;但爱这个字眼本身就极为暧昧。

&esp;&esp;家国之间要靠人性的底线和原则才能谈爱，亲人之间则靠血缘谈爱，他和陆及之间靠什么呢？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esp;&esp;赏南听见后，眸子微微扩开，他打算开口，却发现了自己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于是开口只发出了一声短促又奇怪的气音，就像本来在空中飘飘荡的肥皂泡“嗒”一声炸开时发出的声音。

&esp;&esp;在思考和等待的过程中，赏南的耳朵慢慢变红，他眼神把客厅里的每样物件都看了个遍，最后才回到了陆及的脸上，他的脸虽然没有红，但已经烫得快要化掉了。因为他能感受到陆及的指骨在自己脸上的温度越来越凉，越来越凉，骷髅的温度不会变，那在变化的一定是自己了。

&esp;&esp;“你是我哥，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当然……当然爱你。”赏南只能这样回答，他不会以为陆及对自己产生了除兄弟以外的感情，陆及这种看遍世态炎凉活过六次的人，怎么会和自己谈情啊爱的。

&esp;&esp;“还有呢？”陆及虽然还在笑着，但笑意明显淡了许多。

&esp;&esp;“恩…恩人。”赏南继续磕磕巴巴地作答。

&esp;&esp;“还有吗？”陆及捏了捏他的脸，却松开了赏南，往后退了两步，给赏南留出空间，得以正常呼吸。

&esp;&esp;“没了。”

&esp;&esp;陆及将手插到裤子口袋里，笑了声，赏南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疑惑地看着对方。

&esp;&esp;“小南，你的脸好红，你对着别人也会脸红？”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赏南觉得今天的陆及侵略性特别强，像黑压压的云层往下压，不停地往下压。

&esp;&esp;“除了你，也没有其他人和我关系这么好。”除了陆及，不会有人敢这么逗他，在这么靠近他的前一秒，赏南就会翻脸，甚至动手。

&esp;&esp;但眼前的人是陆及，真的真的是他在这个世界里最重要的人，毕竟，陆及可是他的任务对象，不过现在就算抛开了任务对象这一层身份，陆及在赏南的心里也很重要。

&esp;&esp;陆及对他太好了，许多本应该是兄长和父亲应该做的事情，一直都是陆及在为他做，他已经没办法去客观地看待陆及了，陆及已经是他的亲人了。

&esp;&esp;“哥，你……”赏南想问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esp;&esp;但却被陆及打断了，“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esp;&esp;“那不太好吧。”赏南怔愣过后，犹疑着说道。

&esp;&esp;陆及并未做声，只是堪称温柔地看着赏南，眼神似柔软的蛛网，缓慢将赏南的身体缠缚。

&esp;&esp;心跳在陆及温柔的盯视下慢慢加速，像被烧得发红的烙铁猛然按进一桶冰水当中，呲啦一声，一整桶水都因此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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