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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节（第2页）

&esp;&esp;“付老师真的是你的老师吗？”

&esp;&esp;“付暄是大学肄业，你也是，”阿南小声问着，“如果毫不相关的话，你做这些，我觉得，太多了。”他本想说心疼陈悬，可又想到自己现在要什么没什么，心都没有，说什么心疼。

&esp;&esp;陈悬对赏南不会藏着掖着，因为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

&esp;&esp;阿南只是一个娃娃而已。

&esp;&esp;“因为他就是我啊。”

&esp;&esp;赏南又懵了，但陈悬已经开始剖付暄的身体了，陈悬没打算继续说下去。

&esp;&esp;再追问的话，陈悬估计也不会再说了，他并不是特意在和自己解释，而是打发时间的随口一聊。

&esp;&esp;陈悬慢条斯理戴上了两副手套，他头发全部都被罩在了帽子里，只露出一双和付暄一模一样的眼睛。

&esp;&esp;付暄的腰腹被撕开的时候，赏南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esp;&esp;他只能听见刀具拿起放下的细微声响，能听见血与肉滑动的声音，还有外面的雨声，赏南感觉自己来这个世界的漂亮娃娃陈悬本身

&esp;&esp;陈悬面色如常，从它身体里取出一颗肾脏对它似乎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esp;&esp;它盯着赏南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将人握在手中，放进口袋里，“没什么害怕的。”他低声说。

&esp;&esp;赏南扒着口袋，重新把脑袋探出来，“你会死掉吗？”

&esp;&esp;“不会。”

&esp;&esp;“但你看起来不开心。”

&esp;&esp;“不开心又不代表我会死。”陈悬已经摘了手套，他站在台子旁边，看着昏睡着的付暄，赏南也看着付暄。

&esp;&esp;付暄太瘦了，两颊已经深深地凹陷了下去，颧骨高高鼓起，眼窝也往内深陷，皮肤没有一点光泽度，总之，是一具没有任何生命力同样也谈不上好看的身体。

&esp;&esp;他对外界也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力，他不可能知道自己身上正在发生着什么事情。

&esp;&esp;很可怜的一个男生，赏南想道。

&esp;&esp;“若是我，情愿利索地死了。”赏南低声说道，“哥，你呢？”

&esp;&esp;陈悬没有回答赏南。

&esp;&esp;他弯腰将付暄抱了起来，赏南视线被挡住，付暄的手臂垂下来，手腕瘦得可怕，几根手指头，只剩下皱巴巴的皮包裹着指骨，像失去水分干枯的树枝。

&esp;&esp;门外是焦急等待着的付东余和卫淑，打开门，两老第一时间奔上来察看付暄，发现还有呼吸，体温也能摸得着了，他们几乎快要抱头痛哭起来。

&esp;&esp;“陈悬，真是太谢谢你了，老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付东余抹着眼角，脸上纵横的皱纹之间还残留着之前的泪痕。

&esp;&esp;他很老了，身姿体态跟年轻时候完全不能比了，宽松的棉睡衣大了一圈儿，那是他年轻时候的睡衣，洗了穿穿了洗，加上老人的皮肉都会缩水，所以衣服显得太大了。

&esp;&esp;付东和卫淑跟在陈悬后面走，和他一起将付暄安置到床上。

&esp;&esp;付暄看起来比工作间里那些娃娃们还要像娃娃，只不过他更加像糊了一层白粉的僵尸，他脸上没有血色。

&esp;&esp;时间已经很晚了，外面还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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