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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不客气。”明恕很绅士地笑了笑，“你与那位老人争执时，想过事后会被发在网上吗？”

&esp;&esp;文尧沉默许久，忽然抿住唇，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我知道。”

&esp;&esp;明恕：“嗯？”

&esp;&esp;“我是故意的。”也许是因为面前坐着的警察太迷人太可靠，文尧不知不觉就将实情倒了出来，“其实要摆脱那个老头不算困难，我也不是头一回被他那种人纠缠，以前都是快速走掉了事。但我前一天在疗养院受了气——也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色眯眯地看我，非要我喂他吃药，还让我陪他去花园，摆出各种姿势，供他拍照。我们是私人疗养院，最讲究的就是服务，我……我不能拒绝他。如果我不配合，他就会向管理处投诉。上个月就有一个护士被投诉了，停职扣薪。我跟她不一样，我是位单身母亲，工资对我来讲非常重要。”

&esp;&esp;明恕轻皱着眉，眼神渐深。

&esp;&esp;“猎魔（10）

&esp;&esp;刑侦局副局长的办公室有别于重案组的办公区，安静而整洁，每一件物品都摆在它们应当在的位置。但色彩单一的文件夹边，居然放着三本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小说。

&esp;&esp;这三本小说的封面图案怪异，设计感极强，难怪明恕一进门就注意到了。

&esp;&esp;“萧局，你找我？”工作时间，即便已经关上门，明恕仍是装得有模有样。

&esp;&esp;与萧遇安共事已有一阵子，但在市局里，他从不主动找萧遇安，也不参与任何与萧遇安有关的闲聊，提到萧遇安就是一句疏离的“萧局”，至今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与萧遇安的关系。

&esp;&esp;“坐。”萧遇安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位置，“罗祥甫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esp;&esp;明恕拖开靠椅，目光停留在那三本小说上，发现最上面一本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墓心”二字。

&esp;&esp;“萧局，你在看墓心的小说？”

&esp;&esp;萧遇安扫去一眼，“我和鲁昆接触过几次。他在作案时不存在精神问题，但现在很明显已经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

&esp;&esp;这一点明恕深有体会。

&esp;&esp;在书瀚咖啡馆，他亲自与鲁昆对峙过。那时鲁昆的状态可以说是癫狂，在连杀两人之后，彻底亢奋起来。之后在分局，鲁昆陷入癫狂后的低落消沉，情绪在几个阶段中相对最接近正常人。再之后，当鲁昆将自己的行为与读过的小说联系起来，认为自己受到了墓心的教唆之后，就“疯了”。

&esp;&esp;客观来讲，这就是掉进了自我意识的圈套，在脱罪这一诱惑下，不断说服自己——我没有错，我只是听信了别人的话，罪大恶极的人不是我。

&esp;&esp;这在刑事侦查中并不少见。

&esp;&esp;“鲁昆几乎每一句话都会提到墓心，我看过他在分局的审讯记录，这中间有个转折时间。”萧遇安说：“在7月6号，也就是罗祥甫的尸体被发现之后，鲁昆才开始坚称自己受到墓心的引诱。”

&esp;&esp;明恕：“难道是有人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向鲁昆灌输了什么？”

&esp;&esp;“我也怀疑过。”萧遇安点头，“所以查了北城分局负责侦破这起案子的警员。”

&esp;&esp;明恕敏锐地抬眼，“查出什么了？”

&esp;&esp;“审讯过程其实没有问题，但是这案子社会影响恶劣，一些警员的情绪受到影响，尤其是经验不足的年轻警员，还有孩子与两名被害者年龄相仿的警员。”萧遇安说：“一名女性记录员当着鲁昆的面，提到社会上的一种说法——凶手受极端思想影响。这之后，鲁昆的说辞突然就变了，将墓心扯了出来。”

&esp;&esp;明恕沉思，道：“他的反应很快。”

&esp;&esp;萧遇安：“对。那这么一来，墓心就是一个幌子。但站在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的角度，我想，墓心的小说说不定能给我们一些提示。”

&esp;&esp;明恕拿起一本，“唰唰”翻阅，双眼皮一撩，“老板，你是不是自己想看小说啊？”

&esp;&esp;“如果只是娱乐性质的想看，我不会在这里看。”萧遇安起身，“喝水吗？”

&esp;&esp;明恕噘嘴，将一支干净明亮的玻璃杯拿过来，“我喝你的就行。”

&esp;&esp;两人虽然早已确定关系，但生活习惯差异不小，就比方说看书与饮水——

&esp;&esp;明恕从小就不爱看书，萧遇安却能捧一本书，从早读到晚，且涉猎范围极为宽广，名著看，市井流行小说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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