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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3页）

&esp;&esp;可到底是谁杀死了父亲？

&esp;&esp;真的是母亲吗？

&esp;&esp;还是那个不愿意放弃前途的自己？

&esp;&esp;覃国省从回忆中醒豁过来。

&esp;&esp;上山的路很难走，而两大包纸钱与香烛太沉太重。

&esp;&esp;他站了会儿，轻声自语道：“活着，真累。”

&esp;&esp;住在坎子九巷4号楼4-5的徐婆婆是位孤寡老人，六十多岁了。

&esp;&esp;萧遇安让队员向周围的住户了解徐家的情况，得知不少重要的细节——

&esp;&esp;徐婆婆的丈夫早逝，她一个女人既当爹又当妈，将唯一的儿子张一柯拉扯大。张一柯曾经在一家名叫“明眸”的科技公司工作，这家公司专门向政府、各大企业提供摄像监控设备与技术维护。前几年，“明眸”发展势头极强，却在一场政府招标中输给了竞争对手，近年渐渐沉寂。

&esp;&esp;张一柯就是在“明眸”开始走下坡路之后被裁员，急切想找到新工作，却在求职过程中遭遇车祸，当场死亡。

&esp;&esp;白发人送黑发人，徐婆婆从此变得极为阴沉，靠着车祸赔偿金与儿子的积蓄，还有自己的退休金过活。

&esp;&esp;住在附近的人都认得徐婆婆。她儿子刚去世那会儿，一些妇女还尝试着去宽慰她，家里做了什么适合老人吃的好菜好汤，就端一份去4-5，但徐婆婆性情大变，不仅不允许别人进屋，还将别人好心端来的食物打翻。

&esp;&esp;久而久之，就没人再去4-5了，小孩子“童言无忌”，将徐婆婆称之为“老巫婆”。

&esp;&esp;这位苦命的老妇，很可能是巫震将黄牟泉的尸体搬离无休（39）

&esp;&esp;徐婆婆仍像上次那样，将门打开一条缝，缝中间挂着安全链。她那松弛的眼皮费力地向上挑起，干瘪的嘴蠕动了好几下。

&esp;&esp;萧遇安虽未穿警服，看上去却正气凛凛，沉稳可靠，同样是出示证件的动作，由他做出来，比那日方远航做出来更让人感到可信。

&esp;&esp;但徐婆婆还是不愿意摘下安全链，干哑刺耳的声音从她喉咙里传出，“你们走吧，我和你们没有话说。”

&esp;&esp;“您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应该见过曾经住在4-1的小姑娘吧？”萧遇安说：“20岁，从乡下来，朴素，开朗的一位小姑娘。”

&esp;&esp;徐婆婆神情茫然，似是在回忆。

&esp;&esp;萧遇安说：“您也许对她印象不深，因为十年前，她刚搬到4-1不久，就过世了。您知道她是怎么过世的吗？”

&esp;&esp;徐婆婆摇头。

&esp;&esp;“她被歹徒害死了。”萧遇安说：“后来住在4-1的是她的父亲，一位和您一样，经历了丧子之痛，用余生怀念孩子的苦命人。”

&esp;&esp;徐婆婆张开嘴，脸颊上的皱纹小幅度地颤动。

&esp;&esp;萧遇安诚恳道：“我今天来找您，是因为知道您手上有对我们来说很关键的证据。您能帮帮我们，也帮帮那位中年丧女，孤苦伶仃的父亲吗？”

&esp;&esp;许久，徐婆婆紧抓着门把手的手终于松开。

&esp;&esp;她将安全链摘了下来，侧过身的动作显得非常孤苦，“你们进来吧。”

&esp;&esp;方远航跟在萧遇安身后进入这套陈旧的一室一厅，在看到正对房门的黑白色遗照时，明显怔了下。再环视一圈，只见周围墙壁上挂着十来张遗照，全是相同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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